蘇雲斥道:“哪裡有趣了!”
莫里亞蒂沒眉毛微微地上揚了起來,眉飛色舞地訴道:“你知道嗎?對於智者而言,他們最懼怕的,並不是比自己還要高明的智者,而是瘋子!因為無論什麼人,做任何事,都存在著動機,只要有動機,就可以被利用,但是隻有瘋子,做事情是沒有動機的。”
“這就導致,瘋子的行為無法在智者的預期之中,除非有非常出色的資訊源,能夠把瘋子的行動規則都摸索出來,提供給智者做決策參考,否則,一個瘋子就有可能摧毀智者的全部佈局。”
“這次的八方智弈,如果只是幾個頂尖智者之間的交鋒博弈,那就太枯燥了,一點樂趣都沒有,哪怕加上一點解謎的環境作為調料,也完全不夠味。現在,居然有機制能夠把一個昨還如此理智的智者變成瘋子,真是太……奇妙了!”
蘇雲看著莫里亞蒂,喃喃地道:“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就夠瘋狂的。”
“是嗎?那你可以把我當成瘋子看待,反正也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也是先預設你是個瘋子的,不過現在看來,你只是單純的傻子,哈哈哈哈哈!”
莫里亞蒂笑得很誇張,這讓蘇雲有一種和瘋子在交流的感覺,但是他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害怕,他確信自己並沒有瘋,他現在很清醒。
莫里亞蒂笑完之後,恢復了一開始那副冷酷的模樣,指著書架上的書道:“這一層整個都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根本找不到下去的通道,只留下了這個圖書館作為線索,所以,如果你想下去的話,只能在這裡尋找線索。”
蘇雲警覺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話,而是提著凳子腿,悶聲走出了房間。
莫里亞蒂並沒有阻止蘇雲的離開。
蘇雲來到了門外,朝著莫里亞蒂的位置,右拐,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他用木棍在前面的地面上觸碰到了擺在地上的障礙物。
蘇雲的腦海裡大致勾勒出了這個障礙物的形態,這應該是莫里亞蒂所的,餘被電死的屍體。
他用木棍敲擊了一下這個屍體,然後注意到了一旁在黑暗中依然閃著火花的配電箱。
透過時有時無的火花,他能夠看到一隻手的輪廓。
他伸出木棍,將這隻手從電箱裡挑了出來,然後跨到了屍體的另一側,用木棍和腳頂著屍體朝著圖書館的門口推了過去。
搬運屍體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輕鬆,他費勁了力氣才終於將屍體搬越了圖書館的門口,開啟門,他透過圖書館內部的光線檢視了一下屍體。
果然是餘沒錯,他依然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腳上的拖鞋沾著血水,應該也是從樓梯上下來的時候沾染上的。
接下來,蘇雲又費力地將樓梯口的那兩具屍體也搬越了圖書館的門口,確認了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身上的致死傷勢。
結果和莫里亞蒂的完全一樣。
蘇雲之所以要花費這樣大的代價來驗證這一切,只是為了驗證莫里亞蒂有沒有對自己謊。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醒來之後花費了幾個時破解門口的密碼,這段時間裡,莫里亞蒂是否有可能偽造出這樣的完全符合他法的死亡現場。
首先,瘋子先生的死法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然後是周易先生的死因,這是莫里亞蒂最有可能撒謊的地方,蘇雲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發現周易先生是死於後腦撞擊到了牆壁而死的,身體各處也有著一些摔跌導致的淤青,一條腿也發生了詭異的扭曲。
這一切似乎都證明莫里亞蒂的是對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周易死去的時候,臉上有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看起來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無論莫里亞蒂如何偽造現場,都不可能偽造死人臉上的表情。
看到周易臉上這個詭異的表情,蘇雲基本上就信了五分了。
最後是“心魔”餘先生,餘先生倒是沒有死在樓梯間裡,他應該是選擇了和蘇雲相反的方向摸著牆壁前進,然後就倒黴地摸索到了牆壁上敞開著的電箱,恰巧電箱裡有裸露的電線,於是他當場觸電身亡。
前因後果和莫里亞蒂講述的完全一致,沒有任何破綻可言。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這些,而是靠著後續偽造現場,那麼根本不可能在如茨黑暗中偽造得如此完美。
而且,就算這一切都是莫里亞蒂偽造的,那麼他是想偽造給誰看呢?
八個缺中有四個人都死於非命了,徐優秀在睡大覺,尤拉像個幽靈一樣坐在自己的門口一動不動,剩下就只有他和莫里亞蒂兩個人。
假設這一切都是莫里亞蒂偽造出來的現場,那麼他費盡心思就只是為了欺騙他這個“預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