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惶惶,此時此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裴庭遠了,她又看向房門,害怕會被人突然敲響。
當初預定這間酒店公寓的時候,特意拜託律師,用了別人的名義,說不定是她自己多想了呢?
她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口水,杜阿姨從事這個行業十幾年了,怎麼可能看不出她情緒上的變化,柔聲問道:“喬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我去打電話叫車,送您去醫院?”
喬溪禾擺擺手,如果那些人真的是裴庭遠派來的,她一出去,不就正好撞了個正著,自投羅網了嗎?
“我沒事……就是……”她斟酌了一下,說道:“我先回房休息了,如果等下有人敲門來,說是來找我的,就說這兒沒有這個人,走錯地方了。要是他們想硬闖進來,就聯絡酒店的保安。”
杜阿姨看著喬溪禾,嘴唇動了動,應道:“好的,我明白了,喬小姐。”
她需要做的僅僅是依照僱主的吩咐辦事,僱主的家事什麼的,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問了就是沒規矩了。
喬溪禾慢慢的站起身子,在杜阿姨的攙扶下,回到臥室。
“把房門也關上吧。”喬溪禾躺在床上,說道。
杜阿姨點點頭,關上了房門。
喬溪禾攥緊了手機,緊張萬分的瞪著房門,屏氣凝神的聽著四周的動靜,而窗外飛過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兩聲都讓她覺得是噪音,腦海中想著的是那兩個黑西裝男人在做什麼,是在公寓前臺詢問住戶情況,還是已經坐上電梯了,向她所在的房間走過來?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了,起身穿上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後,聽著外面的聲音。
時間無比緩慢的流逝著,喬溪禾的額頭上沁出一層細汗,而門外仍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她來到床邊,躲在窗簾後張望,那輛黑色的轎車仍停在公寓門口,那兩個人顯然是還沒有走。
喬溪禾又迅速地回到了門後,剛站穩腳步,就聽見了門鈴聲。
“叮鈴——叮鈴——”
這聲音彷彿是一道炸雷,在她的耳邊轟隆作響。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眼,幾乎忘記了應該怎麼呼吸。
杜阿姨去應門了,但是沒開啟,而是隔著門問道:“哪位啊?”
門外的人說道:“您好,我是公寓物業的維修工,您家樓上的業主家漏水了,所以我們要更換一段管道,從您家走的話會更方便一些,不知道是不是方便?只需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杜阿姨道:“漏水?我家也沒影響啊?”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打著鎖鏈鎖的房門開啟一道縫隙來,警惕的看著門外的幾個人,“麻煩給我看一下你們的工作證?”
“好的,女士。”來人拿起胸口掛著的工作證,舉到她面前。
杜阿姨一看,果然是物業的,上面還有鋼印的,而在這位維修工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手提著工具箱,另一個人腳邊放著一截管道。
她遲疑了一下,緊接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冒出來,哀求道:“麻煩你了,就讓他們進去修一下吧,不然我家的就要被水閻魔,要遭殃了,這可是我女兒辛苦了好久買的房子給我養老的……”
物業維修工道:“是啊,這個管子要是不修好了,您家遲早也會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