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溪禾不用看過去,也知道那個人是裴惠萍。
她根本就不屑於去看這個女人一眼。
她嘴巴里說著“可喜可賀”,但是“運氣好”,豈不是在說明她這次是僥倖逃脫?如果再來一次,如果這一次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她就是要死了嗎?
所以,她怎麼可能會主動去搭理這個人。
而裴惠萍自然也是,在她的眼中,姓喬的賤人猶如一隻蟑螂一般,令人噁心和厭惡。
她走下最後一級臺階,搶走傭人手裡的一杯參湯,然後端到裴老爺子的跟前。
“爸,喝參湯了。”
裴塬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一枚棋子,往前走了一步。
原本不分上下的棋局,頓時豁然開朗。
他肅穆的臉色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如釋重負的鬆動。
不出十分鐘,棋局分出了勝負。
他鬆了一口氣,終於拿起了那杯參湯,喝了兩口,然後目光落在了對面的那對小夫妻身上。
喬溪禾微微一怔,不由地坐直了身子。
“你們來了啊。”
好似,他們剛剛到達老宅似的。
喬溪禾表現的十分乖巧,點頭道:“爺爺。”
“嗯。”裴塬又喝了一口參湯,然後將空了的杯子交給裴惠萍,示意她拿回到廚房去。
裴惠萍打算喊傭人過來,注意到父親的眼神,不甘心的咬咬牙,轉身出去了。
裴塬道:“身體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喬溪禾道,“謝謝爺爺關心。”
“不用謝。”裴塬擺擺手,表現的有點兒疏離,“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們裴家的臉面上也不大好。”
“……是。”喬溪禾微笑道。
裴庭遠攥緊了她的手,爺爺的這話,一字又一句,彷彿喬溪禾對於裴家來說,這是一個關乎名聲的附屬品,而不是人。
他摘掉了耳機,開口道:“爺爺,這次您的生日酒會,我和喬喬會親自操辦的。”
裴塬道:“公司事情不多嗎?”
裴庭遠道:“是的,這兩天,我已經處理完畢要緊的事情了。如果總裁不在公司,職員們就不能好好做事的話,那麼該要懷疑的就是,這些人的工作能力了。”
裴塬笑了笑,沒有說話。
裴惠萍從廚房回來了,剛才她已經聽見了裴庭遠的話,不滿的說道:“庭遠忙裡又要忙外,喬溪禾那麼年輕,沒見過什麼世面,又不是從大家族出身的,怎麼可能辦好爸爸的生日酒會?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差錯,給別人看笑話了。不如,還是按照往年的慣例,由我來負責吧。”
喬溪禾不悅的蹙起眉頭,忍了又忍,才沒有反駁裴惠萍的話。
裴家的人都向著這個殺人兇手,她要是跳起來,只會自取其辱。
而且,她對操辦裴老爺子的酒會一點兒興趣也沒有,能不落在她身上是最好的了。
裴庭遠道:“小姑,您還記得你第一次負責生日酒會時的前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