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惠萍坐在問詢室裡,抱著手臂,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對桌子對面的警察愛理不理。
雖然不能聯絡其他人,但律師是可以的。
“在律師來之前,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她高傲的說道,等見到律師,她就有辦法聯絡父親,推卸責任了。
警察見多了她這種人,但此時也無可奈何。
所以,裴庭遠趕到警察局的時候,只能看到雙方無言以對的場面。
黃警官無奈的說道:“裴女士不肯配合,估計需要……很長的時間。我們在她隨身的皮包裡,發現了一部手機,經過調查,確認其中有和嫌疑犯童力聯絡的通話記錄。但是,對此,裴女士沒有任何解釋,嫌犯含糊其辭。”
裴庭遠冷笑一聲。
這在他的預料之中,裴惠萍必然會垂死掙扎的。
她這樣的人,只要還有一絲一毫的希望,都要苟延殘喘。
他想到先前的電話中,爺爺對這件事沒有任何表態。
是放任不管,還是把裴惠萍從這件事裡摘出來,沒有明確下來。
他看著問詢室裡的女人,微蹙起眉頭,“我可以單獨和她說會兒話嗎?”
“這個……”黃警官有點兒為難。
裴庭遠道:“我是受害人的丈夫,沒什麼問題的吧?”
黃警官道:“我去請示一下。”
二十分鐘後,警察們從問詢室裡退出來,裴庭遠施施然的坐在了裴惠萍的對面。
“小姑。”他喊了一聲。
裴惠萍慢吞吞的抬起眼簾,看清楚坐在對面的人已經不是警察,而是侄子之後,驚愕的瞪了一下眼睛,隨後呵斥道:“裴庭遠,既然你來了,還不快點救我出去?你應該知道的,這是莫須有的罪名,如果傳揚出去,對裴家會有多不好的影響。”
裴庭遠道:“那小姑如何解釋,你包裡的手機裡,有和綁匪的通話記錄呢?”
“什麼?”裴惠萍看起來一臉震驚,“這不可能!”
裴庭遠看著她的模樣,覺得好笑,“怎麼不可能了,手機是在你的包裡發現的。”
裴惠萍在剛才的沉默之中,並不是在發呆,而是尋思了很多的辦法來找尋一條生路,她可不是個會束手就擒的弱雞。而這些辦法,她本來是打算等到律師來了之後,詢問過律師的意見,再說出來的。
她強硬的說道:“那隻手機,我是出門的時候,在路口撿到的,我打算順路去警局,丟給警察處理的。”說到這裡,她猛地一拍桌子,“裴庭遠,這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
裴庭遠目光幽幽的注視著自己的姑母,問道:“小姑會走到別墅門口坐車的嗎?”
“……”裴惠萍啞口無言。
從姜家的別墅到大門,需要穿過花園的小路,平日裡大門緊鎖,又有門房看守,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將一部手機完好的丟在別墅門口,而她更是從來沒有過走到大門口坐車。
特別是這樣烈日炎炎的夏日,多曬一分鐘的太陽都叫她難耐,又怎麼可能在大門口撿到一部手機呢?
警察不知道,但裴庭遠是一定知道的。
如果裴庭遠將她的習慣告訴給警察,她所準備的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了。
她抓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大口,又差點吐出來。
味道古怪的很,她喝不習慣。
忽地,她靈機一動,捂著嘴,連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