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庭遠無奈的嘆了口氣,將人抱得更緊,清晰的感受到她身體的微顫。
那一晚,對喬溪禾來說,是難以磨滅的噩夢。
她想忘記,想當做一個虛幻的夢,但是裴庭遠的存在、裴庭遠時時刻刻在她眼前說話動作,都是一遍又一遍的讓她想起那一晚,像一把無形的刀一遍又一遍的凌遲著她的心。
“我不會傷害你,再也不會傷害你。只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請你相信我。”
她聽見他在自己耳邊輕語,低沉的嗓音好聽極了,卻感覺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她的腦海中,讓她頭痛無比。
他和陸煬也有幾分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要她無條件的去相信他們。
憑什麼,她像是個無私的聖母嗎?
他們哪裡來的勇氣和信心那麼的自大?
真真的,讓她感到發自心底的噁心。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她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樹枝,乾巴巴的說道。
“你們?”裴庭遠無聲的重複一遍,眼睛忽地一亮,明白這個“你們”是什麼意思,雖然有失望和心酸在其中,可是這也說明她和陸煬……
喬溪禾在他的胸口上推搡了兩下,裴庭遠也沒有表現得太強硬,鬆開了手。
喬溪禾昂起下巴,冷聲說道:“你無權強行留我在P.L工作。”
“是嗎?”
簡單的兩個字,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喬溪禾卻並不感到害怕,“是。”
裴庭遠退後一步,閒散的坐在柔軟的床上,抱著手臂看著喬溪禾,“據我說知,陸家在北方沒有什麼勢力和人脈,陸煬到了陌生的地方,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初到一地,人生地不熟,難免會出些意外,你說是不是?”
喬溪禾猛地攥緊拳頭,“你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事實。”
“……你……”喬溪禾抿了抿嘴巴,以裴家的勢力和裴庭遠的狠辣,她相信裴庭遠真的能讓陸煬神不知鬼不覺的出“意外”,她艱難的開口道:“好,下週一,我會回到P.L上班,並且不會提出辭職。”
裴庭遠原本心中生出的小小歡愉,此時又冷了下來。可是他向來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這日子還長著呢,他會讓喬溪禾回心轉意。
“好了,”他看眼時間,“回去換衣服,該下樓吃早飯了。”
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了,喬溪禾的精神不錯,看來高燒已經退了,他昨夜總算沒有白忙。
喬溪禾頭也不回的開啟房門出去了,飛快地回到客房,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又換上自己的衣裙,裴庭遠的襯衫被嫌棄的丟在一旁。
想到昨晚穿著裴庭遠的衣服,她又覺得渾身難受的發癢,恨不得再去洗個澡。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她問道:“誰?”
“你老公。”
“……”喬溪禾無語的去開門,又問:“裴先生又有什麼吩咐?”
裴庭遠道:“收拾好了?下樓吃早飯。”
喬溪禾無視他伸過來的手,從他身邊越過,往樓梯走去。
別墅裡安靜極了,偶爾有清脆的聲響從餐廳那邊傳來,她忽地想起了盧熙雯。
昨天,她把兩個人丟在別墅裡,雖然還有一大堆下人在,但只要裴庭遠一句話,那些人都可以當做不存在,那麼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她假裝隨口一般的問道:“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