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臥房一看就知是裴庭遠的風格,處處透著細緻到令人神經緊張的嚴謹。一如裴庭遠的本性,看似溫文爾雅,實則虛偽到了極點。
在大宅裡,她顯然不能和裴庭遠分房,畢竟上面還有個裴老爺子盯著。在她還不想徹底惹惱裴老爺子前,將他孫子趕出房的事,她會盡量避免。好在他們只是隔三岔五的過來吃頓飯,晚上還是會回西淞園那邊,否則若是真要和裴庭遠同床共枕,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拔刀相向!
書房裡,裴塬正沒好氣的訓斥孫子:“她胡鬧,你也跟著她胡鬧?要是被那些記者知道你們倆居然跑到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不知又會編出什麼新聞來!”
裴庭遠閒適的坐在沙發上,對自家爺爺的斥責並未往心裡去,不置可否的道:“她熱心公益,我陪她去玩玩,就當陪養感情了。”
裴塬瞪眼:“到養雞場陪養感情,你可真有出息!”
裴庭遠笑的一臉甘之如飴。裴塬看著礙眼,哼聲道:“你們倆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既然你選擇了她,就要好好珍惜,之前你耍的那些手段以後少用!還有陸家那邊,畢竟是你表姑的夫家,陸煬那孩子也是倒黴碰到了你,好好處理乾淨,別留下隱患。”
一想到這,裴塬就頭疼。自家獨孫什麼都好,唯獨性格有時十分乖張霸道,但凡看上的東西或人,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這次倒好,竟然看上了自己表弟的未婚妻,最後還使了那種手段強要了人家姑娘。如果這不是自家親孫子,他也會忍不住罵句人渣。然而事實是,強搶人家未婚妻的是他親孫子,他也就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任他鬧去了。
裴庭遠點點頭,“我知道。”
離開書房,裴庭遠回到自己的臥房,一進去就看見喬溪禾抱著雙膝坐在飄窗上打盹。
他走上前,正要伸手將她抱到床上,她倏地睜開眼,一見是他,還帶著些許迷濛的小臉上瞬間露出驚懼之色,身體更是反射性的呈現防備的姿態,好在她很快清醒了過來,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她佯作無事的打了個呵欠,“和老爺子談完了?”
裴庭遠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不動聲色的道:“談完了。怎麼不到床上去睡?”
喬溪禾眸光閃了閃。她能說,與他同處一室都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睡他的床,她怕自己會做噩夢!
“不想睡。”她淡淡回了句,走到桌邊倒了杯茶。
裴庭遠又問:“明天還想去哪玩?”
喬溪禾懶洋洋的道:“我自己有安排,你不必陪我。”說是陪,不過是監視罷了。
裴庭遠沒接話,只是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盯著她。一時間,房間中靜可聞針。
半晌,喬溪禾耐不住他的緊迫盯人,蹙眉看他,“怎麼了?”
裴庭遠道:“想不想學武?”
喬溪禾愣了下,旋即心中一動,試探的問道:“在哪學?”
裴庭遠勾勾嘴角,“我教你。”
“那算了。”喬溪禾立時拒絕。
裴庭遠眉宇間陰鬱了一瞬,繼而又恢復如常,似笑非笑的道:“怎麼?害怕我欺負你?”
喬溪禾輕呵了聲,帶著幾分諷刺。
裴庭遠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如果你真想學,我請老師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