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難回答:我願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打,但求這少女從橋上走過。
這是一則佛家故事,但在這裡,卻被陳碩化作了整部電影的一個主題。
殺手細雨因為陸竹的一番話洗心革面退出江湖,尋求一段平凡的生活和愛情。
這一場戲,就是講的陸竹以自身之性命,來度化身處苦海中掙扎的細雨。
不過,捨得捨得,有舍有得,陸竹舍了自身的性命,但也成就了自身的功德。
細雨捨棄了自己,成就了新生的曾靜和一份愛情。
甚至就連江阿生,捨棄了過去的仇恨,也獲得了一個圓滿的家。
這一場戲的難點看似在武戲,陸竹借比武彌補了細雨闢水劍法的缺陷,然實則這其中蘊藏的文戲才是重點。
陸竹跟著細雨三個月,從一開始想要只是想要制止她作惡,慢慢了解她的內心,開始喜歡上了她。
就像是阿難遇到少女後愛慕難捨一般。
然而,當他看到細雨沉淪太深,難以拔度的時候,不免生了捨身成仁的決心。
以自身的性命,喚醒了細雨的良知,給她套上了一層枷鎖。
當她從枷鎖中明悟自我,重獲新生的時候,就是兩人功德圓滿的時候。
死前的陸竹,已經從破戒小愛,變成了大愛。
看似以自身身死化石橋,甘願承受風吹、日曬、雨打,只為讓細雨在這橋上走過。
實則也是以這小愛來引申出大愛,救得細雨一人,便是拯救日後可能被她殺死的所有生靈。
同時也是拯救了破了戒的他自己。
等陳碩到了之後,劇組又準備了一段時間,張毅謀也趕過來了。
對於這場戲他同樣的十分在意,想要親自在現場指導陳碩拍完這場戲。
一切準備就緒,等工作人員將外面的黑布放下來之後,正式開拍。
在黑布的遮擋下,屋內就像是陷入了黑夜一般,篝火搖曳中,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
有楊駿逸在,最好拍的無過於打戲,只需要簡單的打一遍就好了。
當然,動作戲說起來簡單,但拍起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陳碩之前演練的八招劍法,一直拍了兩個多小時,這才完整的拍完。
開拍前,他將舒暢和楊駿逸兩人叫過來,交代道:“舒暢,你的任務主要放在武戲的部分,更多體現在對闢水劍法的理解上。”
等舒暢點頭後,他又對楊駿逸說道:“這一齣戲,最重要的部分就在你的表演上。
如何呈現一個自信、剋制、灑脫而又慈悲的形象,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張導,我一定會竭盡我所能的,演好這場戲。”楊駿逸認真的點點頭。
他在這部戲中的戲份不多,就只有這一場。
為了這場戲,他可謂是下了苦工了,在跟陳碩和編劇組的人經過多次討論之後,他為了陸竹這個只出場了一次的人物,寫了以一個五萬字的小傳。
從他的出身來歷,武功經歷,再到他見到細雨後的種種變化,他都一一的設計了出來。
如果說拿他寫的小傳加工一下,拍一部陸竹傳,也不用費太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