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見馬飛揚坐在汪梅林的車後,一下子明白了許多,心道:果然是這樣,看這種親近的樣子也應該好長時間了,可是幹嘛不跟我說的清楚,你說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我也就不再老是惦記著你。溫柔見汪梅林容貌並不如自己漂亮,心想:她學歷比我高,又有工作,這兩點都是我不能比的,漂亮又能管什麼用呢,青春終將逝去容顏總會衰老。她氣苦的是馬飛揚在這裡風花雪月而自己還在家中苦苦期盼,這不是耍弄人嘛。
在溫柔的心中,馬飛揚早已成為她的男友,雖然馬飛揚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表達的言語,但是她知道馬飛揚的內心,而且自己也早已定位為馬飛揚的女友,有些話雖然還沒有說,但是說與不說大家的心思都是明瞭的呀。
馬飛揚從未想過溫柔能跑這麼遠來找他,他只是想就這樣無疾而終吧,大家從此不再見面,時間長了就漸漸淡了。
馬飛揚準備著溫柔的生氣、發怒、痛責、譏刺,可是溫柔卻笑了。溫柔的笑包含的是理解還有一種幽怨的情緒,只聽她說道:“我說你怎麼不給我回信,原來是喜歡上了別人,但是我就這麼招你討厭,連句話都沒有,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結束了?”
馬飛揚沒想到溫柔能這麼平靜,一點也不怪他,看著溫柔的長髮和美好的面容,他幾乎要不顧一切也要和溫柔在一起,於是想解釋說你誤會了,剛才的汪梅林老師只是我的同事,我們是出去工作的,可是轉念一想,幹嘛要解釋,她誤會了不正是我想要的嗎,這樣不是更好?我算什麼呀,只是有個工作而已,但工資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明知劉雨是冤枉的,可是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溫柔和我在一起,我能給她什麼呢,她會幸福和快樂嗎,或許眼前會的,但以後呢,涓生和子君不是散了嗎,哎,長痛不如短痛,還是算了。
馬飛揚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的……是想說的……可是,我想……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就只是同學,相處的不錯而已……咳……。”
馬飛揚這樣一說,溫柔真的生氣了,她皺起眉頭問道:“你說什麼,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那些信呢,你在信中所說的,你都不記得了?”馬飛揚垂下頭,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在信中也沒有說什麼的。”
溫柔一愣,忽然笑了,他看著馬飛揚彷彿是在看著一個奸商,她只能承認:“你說的也沒錯的,對,你確實沒有說過你喜歡我之類的話,原來是我想的多了。”溫柔一下沉默了,馬飛揚失魂一般對著溫柔。
正在這時,張高雲朱鵬李宏偉來了。三人有說有笑的,張高雲一進門就看見馬飛揚,直喊“飛揚”,要在平常,馬飛揚肯定歡呼起來,這當兒只是招了手叫過來吧,張高雲走的快,先到馬飛揚跟前,一眼便看見溫柔,頓時愣了一下,他盯著溫柔,溫柔回看他一眼,他立刻覺得失禮了,忙轉過眼神來跟馬飛揚說話。
溫柔見馬飛揚來了朋友,心想話總算也說清楚了,那就回吧。她看著馬飛揚笑了,這一次笑的有些淒涼,溫柔道:“你朋友來了,我走了,再見。”
馬飛揚連忙說道:“這都是我的同學,你別忙著走了,一塊吃飯吧,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溫柔回身看了他一眼,臉上又閃過一笑,道:“不用了,我不餓,謝謝。”說完轉身離去。
看著溫柔的離去,在張高雲朱鵬李宏偉的面前,馬飛揚也不顯露太多的傷感,直接招呼他們,要去街上的飯店。朱鵬和李宏偉都說不急,先去看看宿舍。
四人先到宿舍,在宿舍隨便坐了一會便朝飯店走去。到了飯店,馬飛揚點了四個冷盤、四個熱菜,又燒了一個小魚豆腐。先上兩瓶白酒。
馬飛揚問張高雲:“你怎麼找到宏偉的?”張高雲道:“宏偉離你其實不遠,他在靈水田口鎮,你是在楚西的邊上,他是在靈水的邊上,所以你們倆現在才近啊。”
馬飛揚說道:“宏偉你整天忙個什麼,一畢業就不見蹤影,你不能老是想著梁晶晶啊,咱們兄弟你都不要啦。”
李宏偉一塊牛肉剛吃到嘴裡,便笑了:“哎,你們不知道,靈水教育局不幹正事,把我搞一頭一腦的。”朱鵬問怎麼回事,李宏偉續道:“分配時候,把我分到張圩鄉,梁晶晶分到田口,我一看這怎麼行,我們連忙去找教育局,可是教育局說沒辦法,田口小學缺一個音樂老師,沒法調整。”
馬飛揚問後來呢,李宏偉道:“我們又找了很多人,最後說這樣吧,要把梁晶晶調出來,那麼就得有一個人過去,你們看能不能找一個跟梁晶晶換換,我一想,找誰換啊,就讓我來換吧,就這樣我就到了田口,梁晶晶去了張圩,張圩離縣城就不遠了。”
張高雲笑道:“宏偉為了梁晶晶也真是拼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我都被感動了。”說到這,張高雲一下想到剛才的美麗女孩,便問馬飛揚是誰,你們倆是什麼情況啊,我怎麼看著有事情啊。
馬飛揚馬上哈哈一笑,說道:“不要瞎猜啦,你們的想象力越豐富猜的就越錯,我們只是原來的同學,她到這邊有事,聽說我在這教書,就過來看看。”馬飛揚是害怕他們問起他和溫柔的,他看著溫柔轉身的離去,早已心碎,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張高雲一提,他的心就是一緊,所以他只能用哈哈大笑來掩飾,只見馬飛揚舉起酒杯向著張高雲大聲道:“來,高雲,恭喜你,我們來幹四個,大鵬你跟宏偉也來四個。”
四人邊喝邊聊,都是自己兄弟,兩瓶酒很快就完了,接著又上一瓶,朱鵬和李宏偉都感覺可以了,張高雲還意猶未盡,馬飛揚本來也喝的夠了,但是溫柔的離去,令他失落無比,而且這一去則永遠的去了,他此時又有些後悔,唯有用酒來撒氣,來懲罰自己。而張高雲他們呢,還以為馬飛揚是因為他們來了,高興這才使勁兒的喝。
四人喝完酒,從飯店出來,朱鵬和李宏偉身體開始打晃,相互拉扯著向前走,馬飛揚和張高雲就不行了,馬飛揚先到路邊吐,張高雲也吐,兩人摟抱著朝宿舍去,快到學校了,馬飛揚又吐,這時剛好倆個個婦女經過,看馬飛揚吐酒,忙掩住鼻子,一個婦女皺起眉頭說道:“這人怎麼喝成這個樣。”另一個婦女說道:“這是學校老師。”先一個婦女說道:“哎呦,還老師呢,你看喝的。”兩婦女說著走遠。
進了宿舍,一床兩個人爬上去各自睡覺。這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張高雲和朱鵬李宏偉經過一覺明顯有了精神,馬飛揚還是覺得頭腦昏沉,還想再睡。
張高雲便叫李宏偉不要回田口了,跟著朱鵬去中嶺,他今晚也不回去了,就在這陪馬飛揚,明天都朝朱鵬那去。朱鵬自然高興,李宏偉也無所謂跟著朱鵬就走了。
到了晚上七點多,馬飛揚醒了,這回是徹底醒酒了,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大叫一聲,身上也有勁兒了,張高雲道:“你今天喝不少啊,只怕有七八兩。”馬飛揚愣了半天道:“有,不會低於八兩的,狗日的宏偉沒有喝多少。”說著下床,做了個擴胸運動,弄涼水洗了把臉,然後長出一口氣,覺得好多了。
兩人又到街上喝了稀飯吃了點包子。回來在操場上轉了一圈,張高雲見籃球場破破爛爛,只有南邊的半個場地是水泥的,但走近一看這根本不是球場的場地,便猜測原來是間屋子被拆了,留下了水泥地坪,於是在這兒安放了籃球架子。
馬飛揚笑道:“你猜的完全正確。”張高雲道:“這場地有點委屈你嘍,這麼好的球技,沒有好的場地,也是無法施展啊。”馬飛揚嘻嘻的笑道:“張縣長,這就全靠你大力支援嘍,撥點資金下來吧。”
張高雲呵呵的笑:“馬校長你打個報告來。”接著又正經的說道:“不過,這些問題馬上都要解決,現在省裡有要求,各中小學必須要配備兩室兩場一廳,這是硬體建設的最低要求。”馬飛揚道:“請領導說的具體一點。”
張高雲道:“是,馬校長,嗯……不對呀,你馬校長不該不知道兩室兩場一廳啊。”馬飛揚笑道:“兩室,是物理實驗室和化學實驗室?不對呀,小學又不需要這兩室。”張高雲道:“兩室是音樂活動室和美術活動室,一廳是餐廳,兩場就是運動場和籃球場,其中運動場可以設定成田徑賽場和足球賽場,籃球場地同時也可作為排球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