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揚道:“民紅怎麼樣,好像還有什麼軍紅吧……”周大慶道:“民紅,軍紅,還有國紅。民紅是一百八十元一瓶,軍紅是三百六十元一瓶,國紅是八百八十元一瓶。”馬飛揚笑道:“好傢伙,這酒怎麼喝啊,八百八十元,都相當於我們一個月的工資了。”周大慶笑道:“嘿嘿,說起原來我們喝的沙河大麴也就四五塊錢一瓶,也喝的有滋有味的,這民紅你待會喝看看,其實和沙河大麴也差不了多少。”
菜跟著上來,周大慶把酒倒上,馬飛揚第一次喝這麼好的酒,仔細的品嚐了一下,半天看著周大慶笑道:“一百八的酒還是不一樣滴,哈哈哈。”周大慶把頭點著笑道:“哎,管他孃的,什麼好喝不好喝的,我看不要錢的酒都好喝。”
二人說著喝起來,馬飛揚道:“有個事跟你說。”周大慶正吃著羊肉粉絲,頭也不抬嘴裡嗯著“說,什麼事。”
馬飛揚便說起參加組織部招考的事情,讓他在下月十號左右到人事局看看考試公佈的結果。周大慶連連點頭,說這沒有問題,人事局離這裡也不遠,我說去就去。又問:“看過了結果怎麼通知你啊。”馬飛揚想了一下,道:“你就到我姐的店裡,跟我姐說一聲就行了,嗯……要是沒考上……那就不用說啦。”
周大慶讓馬飛揚多喝一點,他還要開車就少喝一點。本來兩人是可以喝完一瓶白酒的,但是周大慶要開車,只能喝一小碗算了,這剩下的對馬飛揚來說,就多了。
馬飛揚三碗下去感覺有些多了,便嚷著不能再喝,叫道:“哎呀,這好酒也一樣的醉人啊。”周大慶看著瓶子裡還有一碗多酒,說道:“繼續喝啊,這一點又不能帶回去,剩在這裡又浪費了,來來來喝吧。”說著便給馬飛揚倒上,嘴裡還咕嘟著:“這一碗就是三四十塊錢啊。”馬飛揚覺得這一碗再下去,可能會醉,高低的又勻了一些給大慶,終於把一瓶酒喝完。
到車上,馬飛揚問大慶喝了酒能不能開車,大慶道:“這一點酒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給領導開車第一就是要確保安全,要是我覺得不能開了,我是絕對不會開的。”
二人又在說話,大慶道:“我準備元旦結婚了,到時候你過來給我帶新娘子。”馬飛揚道:“要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啊。”大慶道:“早就要過了,你整天在海外仙山上怎麼能知道?”
馬飛揚笑道:“哦,也是啊,但願這次我能考出來。”大慶道:“我感覺你沒有問題。”大慶直接把馬飛揚送到車站,就轉頭接局長去了。
馬飛揚回到喬集,直接去了汪梅林處。汪梅林問:“今晚不趕著回去啦。”馬飛揚的酒勁兒還沒有過去,大喇喇的叫道:“不去啦,我要跟我梅姐在一起。”
汪梅林嗔道:“哎呀,你叫什麼呀。”馬飛揚說著便抱上來,那酒氣撲面而來,汪梅林躲閃著,皺起眉來道:“喝酒了吧,怎麼是慶祝考試順利透過了?”馬飛揚見汪梅林躲閃,又轉身做到床上,說道:“考試透過是不可能的,兄弟相留把盞言歡還是可以的。”
汪梅林看著馬飛揚得意洋洋的樣子道:“哼,又喝多啦,好了,我不陪你了,你睡一會吧。”正要走,馬飛揚蹭的躥了過來,攔腰抱住,柔聲道:“我不讓你走。”
汪梅林掙扎著道:“放手,我上課哪。”馬飛揚一點也不放鬆,如同無賴一般叫道:“哎呀,我死也不讓你走啊。”汪梅林被他鬧的直笑,又跟他掰扯了半天,這才分開。
傍晚時分,汪梅林來到宿舍,對馬飛揚說:“我們到街上去吃吧,我請你,怎麼樣,慶祝一下。”馬飛揚道:“慶祝什麼?”汪梅林道:“慶祝你考試透過啊。”
馬飛揚道:“這最多隻能叫預祝,要是透過不了呢。”汪梅林笑道:“透過不了,你就再回請我一頓唄。”馬飛揚歪著頭想了一下,點頭道:“好,走吧。”汪梅林問:“是不是把蘇麗叫上?”馬飛揚笑道:“我是客,客隨主便。”
汪梅林便去叫蘇麗,蘇麗一聽叫道:“我說,你就不能專門的請我一次嗎,你這是請我吃飯哪,還是請我去當電燈泡啊,再說了,你們在那裡卿卿我我的,我尷尬不尷尬啊。”汪梅林道:“你甭廢話啦,來一句痛快的,去還是不去?”
“去。”蘇麗道。
三人來到喬集街上,找了一家飯店,要了一個小的包間,汪梅林向著馬飛揚道:“你去點菜吧,我和蘇麗說話。”馬飛揚笑著說“好的”。
蘇麗又道:“點一些好的,不用給她省。”
不一會兒,馬飛揚回來,汪梅林問:“你喝不喝酒啊。”馬飛揚連忙把頭搖的像和鼓一樣。蘇麗道:“幹嘛不喝啊?”汪梅林笑道:“人家多有能耐,中午時候,一個人幾乎喝了一瓶酒,還喝什麼紅色記憶。”邊說邊咯咯的笑個不住。
三人吃了飯回去,汪梅林和蘇麗去上晚自習,馬飛揚回宿舍睡覺。一覺醒來,見汪梅林還在書桌旁奮筆疾書,馬飛揚一看時間都快到十二點了。吃了一驚,說道:“梅姐,你幹嘛呢,還不睡覺。”說著便下床要抱汪梅林上床。
汪梅林推開他,忙道:“哎,明天有兩個檢查,材料必須要交上去,一個是教育局關於學習新教法的,一個是領導講話的心得體會,現在大家都在補呢。”
馬飛揚道:“我怎麼不知道啊。”汪梅林道:“你那個鬼地方,誰怎麼去檢查啊。”馬飛揚氣道:“哼,就這也不能不睡覺啊,哎,不要理他啦,該睡覺睡覺。”
汪梅林不理他,還是繼續抄材料,馬飛揚氣的大罵校長:“要是把我梅姐累壞了,看我不把他頭揍爛了。”汪梅林吃的一笑,道:“你發什麼神經啊,這是上級組織叫抄的,關校長什麼事情,校長自己還得抄呢。”
汪梅林道:“你先睡吧,再說我就是睡,也要到蘇麗那邊。”馬飛揚笑道:“哎喲,何必呢,你不就是怕我會對你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嗎,我向你保證,未經許可,絕不輕舉妄動,好不好。”說著又來抱汪梅林上床去,汪梅林被他鬧的不行,索性不抄了,說道:“好了好了,睡覺,我們可得約法三章,你要老老實實的,聽到沒有。”馬飛揚連忙一臉的嚴肅,大叫:“遵命。”
當下,二人上床睡覺。可是這種情況下,二人哪裡睡得著?剛躺下,馬飛揚還是規規矩矩的,不一會兒,便動起手腳來。汪梅林本來也是抵擋的,但很快連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在抵擋。其實這情形正如一個人掉進了泥潭,不管動還是不動,沉下去是一定的。一時春意漸濃滿屋生香,二人終於成就了好事。
一陣狂熱過後,馬飛揚神聖的看著汪梅林,深情的呼喚“梅姐”。汪梅林彷彿有些低落,也抬眼看了看馬飛揚,低聲道:“睡吧。”馬飛揚鄭重道:“梅姐,我愛你。”汪梅林點點頭:“好,我知道。”馬飛揚抱起汪梅林的上身,認真的說道:“梅姐,我們結婚吧。”汪梅林這才莞爾一笑,戲謔道:“怎麼,這就要承擔責任了?”
馬飛揚感嘆道:“不,這可不是承擔責任,而是我要將我們的愛情推進到更高的層面。只有這樣才能展現我是多麼的愛你啊。”這話讓汪梅林感動了,她猛的抱住了馬飛揚。
馬飛揚回到島上,依然如故,和平常一樣的上課,看書練字,陪學生們玩耍。但心緒卻頗不寧靜,他看著這些孩子們,心裡忽有不捨的感覺,他想可能要不了幾天,咱們就要分別了,我走了,是誰來教你們課陪你們玩兒啊,我捨不得你們,可是我卻不能不走。
他有時想,成績快要出來了吧,這次招考可一定要過去啊,考過了,我就能光彩的離開大墩,堂而皇之的到鄉政府工作。鄉政府啊,就是老百姓整天掛在嘴上的“鄉里”,這樣想著,竟會會心的發笑。
再想一到鄉政府工作,就可以著手準備和梅姐的結婚大事了,更是要笑出聲來。一想到汪梅林,便想起汪梅林的光滑肌膚柔軟身軀,那晚的無邊光景,依然歷歷在目,於是心中立刻充滿對結婚的渴望。忽然又想若是考不過去呢,那我還得待在大墩,何時才能出去?誰能知道啊。那還馬上和梅姐結婚嗎?自然是要結的。但那樣梅姐就會少了許多的體面,哎,真是對不起她。
這二十天,馬飛揚過的表面平靜,其實內心起伏不定。雖然心裡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是思緒總是不由自主的便牽扯過去,他一時煩惱,甚至想成績抓緊出來算了,就算通不過,也就安心了,不用這種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