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看看他的真心也不遲。”
聞言,七公主想了想,便只讓人送去了治傷的藥。
季寒輕倒也真的是個犟種。
捱了一回打,也不退縮,反而越來越勇。
裴曜不單獨見他,他就上摺子說。
總之就是不放棄。
如此堅持下來,滿京都都知道了,有個不怕死的,天天向皇上求娶七公主,重要的是,他還真的沒死。
觀察許久,朝中有些人也咂摸出味兒來了。
皇上大概是看上了,但還在考驗呢。
“差不多得了。”方玧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鬧久了可就沒意思了。”
裴曜心裡何嘗不知道呢,只是捨不得女兒罷了。
但最終還是鬆了口。
賜婚聖旨下來的那一天,季寒輕笑的嘴角要咧到耳朵根。
裴曜真看不得他那喜滋滋的樣子,下了旨就把人轟出宮去了。
禮部定了吉期,次年六月。
待嫁的日子裡頭,七公主臉上的笑就沒停過,倒是裴曜,每每看著方玧給七公主清點嫁妝,就背過身去抹眼淚。
剛開始,方玧還勸勸,後來都懶得說了。
真是年紀越大,淚溝子越淺。
可真到了七公主出嫁那天,看著一襲紅妝的女兒,方玧霎時間也是淚如泉湧。
七公主長得和方玧有六分相似,如今也是十八歲的年紀,就比方玧當年入東宮的時候大一點兒。
可當年啊,方玧入東宮的時候,連像樣的衣服都只有一身兒,更別提其他嫁妝了,唯一跟著她的,就是青容。
現如今到了女兒出嫁的時候,說是十里紅妝都差了點兒,方玧嘴上不說傷心不捨的話,可卻幾乎將能給的都給了女兒。
是對七公主的疼愛,也是對多年前,自己的一種彌補吧。
七公主也落淚,趴在方玧懷中,哭紅了眼睛。
倒是裴曜,女兒出嫁這一日,反而沒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囑,讓七公主莫要忍氣吞聲,受了委屈就回宮來,自有父皇來護著她。
七公主含淚笑著點頭,也如從前撒嬌一般,拉了拉裴曜的衣袖。
最後,自然是四皇子這個親哥哥揹著七公主上了花轎。
當著眾人的面,季寒輕立下毒誓,一定會待七公主永世如初,視為瑰寶。
直到花轎和儀仗隊遠去,裴曜才輕嘆了口氣,折身牽了方玧的手,一步步回宮去。
到如今,孩子們都走了,宮裡才是真的冷清下來。
但相比於宮中的冷清,季府上就是鑼鼓喧天的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