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玧可不想自己真的實打實挑一個出來。
她算什麼呀,一個妃子罷了,犯得著去決定公主的婚事,還不是小輩,是平輩。
少得罪一個,就少一個吧。
畢竟嫁到南寧候府實在不是什麼好婚事。
但民間嫁娶尚且是聽父母命媒妁言,不要說這身不由己的宮裡了。
淑惠公主在先帝活著的時候,沒過什麼舒坦日子,裴曜登基之後,她才算是真正被當公主嬌養起來。
可是這錦衣玉食,華服珠寶,又豈是能白得的呢。
一切給予,早就暗中標好了價格。
裴曜這麼做當然算得上是狠心,可不狠心的人,又怎麼能坐穩這帝位呢。
拋開這些瑣碎煩心,方玧很快又把話題引到了旁的事兒上。
只是還沒鬆快的聊多久呢,外頭就響起了洪正的叩門聲。
“皇上,鍾粹宮來人了。”
“何事?”
裴曜不由蹙眉,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回皇上,說是三皇子身體不適,請皇上過去瞧瞧。”洪正在外頭回話。
方玧坐在裴曜旁邊,自然是一切聽得清楚。
旋即趁著裴曜還沒張口呢,就先伸手拉了他一把,撇了撇嘴,半是撒嬌,半是調侃道。
“都說久病自成醫,皇上素來身體康健,怎麼也成醫了,難道皇上平日不止看史記政務的書,還看醫書自學?”
一聽這話,原本還蹙著眉頭的裴曜,這會子不由輕笑出了聲。
拉了她的手,挑眉道,“朕聽著這話,怎麼像是醋了?”
“只許旁人酸,不許臣妾醋?”方玧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釦他的掌心,“皇上未免太偏心。”
“朕偏心?”裴曜眯了眯眼,“朕要是偏心,現如今就立刻就起身往鍾粹宮去,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邊說,人立即就站起了身。
而方玧哪裡看不出他是故意逗自己呢,但皇上想玩兒,得陪著玩兒不是?
於是立即做急了的模樣,拉了人就不鬆手。
“縱然是有什麼不適,皇上又不是眼睛一瞧就能治好,還得太醫來,何必偏要累的皇上走一趟,臣妾倒還奇怪,三皇子之前好好的,怎麼這個月總不適呢!”
她這麼說,裴曜歪頭看她,還不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