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玧說心裡沒有悸動是假的。
人非草木啊。
只是,她會把控罷了。
美眸淺彎,眼尾就染上了微霞,嬌美的面上顯出剋制感動,睫毛略略撲閃幾下,垂眸之際,便瞧見那下顎邊掛了粒晶瑩的淚珠。
“怎麼哭了。”裴曜心頭一緊,慌忙拉了人入懷,輕輕拭去女子面上的淚珠,“好端端的,如何就傷心起來?”
方玧含淚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臣妾不是傷心,臣妾是歡喜,歡喜在皇上心裡,對臣妾有這樣的情誼,皇上這邊待臣妾,臣妾死而無憾了。”
“又說傻話。”
裴曜攬住她的腰,叫她靠在自己肩頭,低聲道。
“朕做的也不夠好,這後宮的爾虞我詐,朕都清楚,朕不敢保證時時刻刻都能守在你身邊,但相信朕,只要朕在,一定會護著你和孩子的。”
這句話說的確實很真誠。
身為帝王,他即便是有心,如今也還做不到只圍著一個女人轉,能做的,也就是盡力的偏愛了。
當晚,裴曜自然是留宿在玉璋宮的。
縱然是旁人咬碎了牙,也改變不了,昭妃又是頭一個的侍寢的事實。
青容和雁微備好沐浴的水,便退了出去。
溼潤溫暖的浴室內,水蒸氣繚繞如霧如煙,圍帳後,交疊的身影隱隱約約,只聽得水波聲久久才歸於平靜。
等方玧被裹了層薄薄的寢衣,從浴室裡被抱出來的時候,光潔的肌膚上肉眼可見的多了幾處紅梅。
裴曜也累的很,攬著人躺下,就直接睡了,也沒給好好把衣服穿上。
於是次日方玧醒來的時候,身子一動,便發現身上光溜溜的,頓時面上發燙。
自己把裡衣穿好了,才喚了人進來伺候。
“娘娘今兒醒的到早些,離著平素娘娘起床的時辰還有一炷香的功夫呢。”雁微道。
方玧起身更衣,“皇上去上朝了?”
“嗯。”雁微點頭,“皇上走的時候沒叫醒娘娘,還吩咐洪公公再拿些血燕來給娘娘吃,說是補身。”
說到這裡,雁微便打趣,“皇上疼愛娘娘呢!”
“油嘴滑舌。”方玧笑了笑,“快梳妝吧,用了膳,早些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雁微點點頭,利落的忙活起來,不再多話。
到椒房殿的時候,時辰不早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