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正刻,範將軍家臣將已經五花大綁好的遊衍遊羨兩兄弟丟到遊溪面前,並恭恭敬敬將聖旨奉上。
遊溪接過聖旨,細細檢視一遍,確定沒有磕著碰著的地方,她才放下心來。
“將軍,夫人,許……少尹,還有半個時辰才宵禁,我要趕緊出城了,來日再向三位表示感激。”遊溪抱著聖旨,誠意十足的對今天勸解她開導她安撫她的三人斂衽行禮。
“小溪兒,明日再回去吧,現在天都黑了,路上難走。”莫夫人擔心說。
“夫人好意,我心領了,只是今日家中發生了太多事,我不敢耽擱,還是儘快趕回去才好。”
“我送你回去。”遊溪話音剛落,許譯就開口了。
範祺目光快速在兩人身上逡巡,“我也派幾個人跟著你回去,溪丫頭,遊家那群人要是敢不聽話,就讓他們動刀,都是武將,誰也不是怕見血的孬種。”
“將軍,不必派人跟我一道回去,我家的事,我能處理好,您向來不涉黨爭的,此事您並不好出面。”
範祺將軍一家待遊溪很好,可從始至終,她和范家的關係也只限於賣糖給范家軍,原因就是從前她是遊家女,而遊家人又一直是四殿下一系的,倘若被人知道範將軍和遊家女來往密切,定然會引起一些猜測,給範將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女娃娃,心思怎麼這麼多,你種蔗製糖滿足軍需,是我們武將的恩人,我就和你來往怎麼了?你若非要這麼說,我今天就不該請謹責老弟來府上了唄。我是個武將,粗人,不懂他們京城人的彎彎繞繞,我只知道,誰對我有恩我就對誰好。”範祺豪邁道。
“範老六,腦子呢?”
“將軍,你還是聽遊溪的安排吧。”
莫夫人和許譯同時開口,話雖不同,卻是一樣的意思。
範祺見狀,沉默下來。
範祺是武將,粗枝大葉了些不假,可是他要是真蠢也當不上將軍了,他只是快意恩仇了些而已,好比他雖不長在京城,可也知道許譯是三殿下的人,但因為前段時間許譯在朝廷上就從遊家抄出來的錢財歸屬問題幫邊疆將士說話,他就記上許譯的恩了。
“好吧,好吧,那給你派輛馬車總可以吧,你那倆廢物兄弟,你徒手怎麼運的回去。”範祺妥協。
“好,多謝將軍。”遊溪福身行禮感激。
時間緊迫,遊溪不敢耽擱,爬上馬車就要駕車而去。
這時許譯一步躍上車軸,遊溪納悶看向他。
“你剛才說,惹了四殿下和五殿下我沒好果子吃,那同時惹了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我怕是連壞果子都吃不上了,你別害我,下車去。”遊溪警告。
“他們怨不到你身上,進車廂裡去。”許譯充耳不聞。
遊溪宛如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死死盯著許譯,良久,她似乎是發現了敵人的強大,只有自己示弱或者主動逃跑才能遠離這個危險。
遊溪疲憊道,“你是想看遊家人的熱鬧吧。沒能一口氣弄死他們,你很遺憾是不是?許譯,你能不能換個時間再去收拾遊家人,今天我已經一大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