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金。”
“一千兩金!你這是訛人!”
遊溪前世的時候看過一些影視作品,裡面的浪蕩子贖花魁動輒要千萬兩金銀,可以遊溪這一世的親身經歷來說,一個良家女子都可以被一捧米,一捆柴輕易換走,更別說一個賤籍女子了。
這個時代,人被劃分為三六九等,買賣賤籍人口合法,自然而然的就有官府介入像控制米麵糧油的價格那般控制買賣人口的價格。
饒是行樓這種地方的女子吃行樓的用行樓的,有些學琴棋書畫的更是花費不知繁幾,但也斷沒有鴇母敢開口找買家要這麼多錢,說句勢利眼的,這些人頂多也只敢尋法子搜刮樓裡女子的私房。
柿子指軟的捏嘛。
“公子,你這話說的可就難聽了。”一見喜老神在在。
遊溪真的被氣到了,努力深呼吸了幾次,才平復下來,“鴇母,你這院子來的客人往往花七八十大錢便可得進門來,而那些姑娘能在死之前給你賺到十兩銀子都是好的,我一次給你八十兩銀子贖青花,你怎麼都是賺的,倘若你嫌少,那我就給你湊個整,我給你一百兩銀子,咱們好商好量的把這筆生意做成了,誰都沒吃虧的。”
“小公子,我已然報了我的價格了,一千兩金,一個銅子兒都不能少,倘若你嫌貴,那就請便吧,我一見喜還忙著呢。”一見喜說罷就要走。
遊溪面露著急,可是一千兩金,她也確實拿不出。
倘若是一千兩銀,她還能想想辦法。
許譯自發現遊溪怕自己,說話就冷冰冰的,態度也冷冰冰的,整個人宛如那家地窖裡偷溜出來的冰塊,但他其實一直在警惕四周,並將遊溪和一見喜的話聽的一字不落。
很不巧,關於查物價的事,他們京兆府也有管理職權。
一見喜算是自己找死,撞到許譯手裡了。
許譯看著一見喜扭著腰胯,囂張得意離開的背影,皺起眉頭。
四年前,他讓這家妓院換了個老闆,沒成想,新換上來的這個也是個貪心的,既然這個一見喜不知好歹,那就在換一個吧。
不過現在不是談這個事的時候,先把那個快哭了的小丫頭帶走,再抓獲被他們追蹤大半年的那個江洋大盜才是正事。
許譯靠近遊溪幾步,壓低聲音說,“還記得這裡有什麼嗎?先跟我走。”
經許譯提醒遊溪又緊張起來,一時竟忘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