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畔,海波生湧。
男子穿著一身蓑衣,便如一個普通的漁者一般,在海邊垂釣。只是俊雅面容,一身貴氣,卻是無法遮掩,也遮掩不了。
波浪滔天,這男子卻是平穩異常。
很快,他的身旁卻又多了一個男子。
“陛下很有興致啊!”
另外一個男子手握漁具,也是身著蓑衣,便這樣坐了下來。只是相比前一個,面容卻是憔悴許多。
“武閣主怎麼有興致來此垂釣?”
“我平素只以為,這垂釣只是陛下的愛好,今日才知,陛下實乃箇中的高手。只是陛下這餌,下的實在有些讓人看不懂。”
“餌下在哪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誰會咬鉤?”
問天閣閣主武一暨一笑,讚了一聲。
“陛下英明,張道遠這虧看來吃得不小啊!”
武一暨整張臉上滿是滄桑,看起來不像是一位戰立在頂端的修士,而是一名販夫走卒。
笑完,武一暨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閣主的傷還沒有好?”
“張長生的劍意不是那麼好接的,他黑龍山府這個簍子更不是那麼好捅的。這番若是打他不死,陛下可知後果?”
“我老婆女兒在他檀陽山上受了委屈,我這個當丈夫父親,總得為她們出口氣。更何況,我只是提供一個機會。只要他取了,自然有人會去對付他。”
“哦?”
武一暨的笑容之中滿是促狹之意,他微微一算,便已經想了個大概。
“不知道陛下這次與哪位魔主聯手了?”
“那位與閣主一樣,與張長生有怨。說到底,他黑龍山府惹得人實在太多了。”
身為道門之首,武一暨聽聞龍族的帝王與魔門勾結,他卻一點也不惱,也絲毫沒有維護道門法統的意思。
“她麼?”
雍都殿宇。
魔意肆虐,隨著霍東雨化灰,陳小樓受重傷,這殿宇中的情勢沒有一點好轉。
鐘聲輕揚,無有東西,迴盪在這整個雍都之中。
一瞬間,聽聞這鐘聲,江小眉和宗秀都有些迷醉,彷彿喝了酒一般。
而整個雍都的人,都如霍東雨一般,化作了灰飛,精血融入了地下。
虛空之中那雙眼睛,被更加強橫的力量所取代,臨走之前只留下一聲怒聲。
可很快,便隨著更加洶湧的魔潮,完全湮滅。
陳小樓花費四十多年所設立的祭壇,便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人取代。
而對方的效率,比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瞬間,這雍都之中還沒有死去的生靈被染化成了魔主的眷屬,反向向著魔潮輸送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