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怎麼回事?
穢淵魔主心中一愣,那種來自神魂之中驚悸的感覺,難道是錯覺麼?
張道遠面目一張,看向了那位臨虛空,如日中天的穢淵魔主,輕輕一笑。
“你已入甕中,還不自知麼?”
“甕中?誰能將我引入甕中,你以為你是元始魔主麼?”
穢淵魔主不屑的聲音隨著祂那激昂的情緒傳遍了整個太化池。可隨即,歷經十數萬年的劫難,穢淵魔主本能中生出一股警兆。
危險起自微末,無相魔主舊蛻之前,那個一直未有聲息的男子。
“李簡,你搞什麼鬼?”
無相魔主與穢淵魔主曾經一起在元始魔主座下聽經,互相熟識。
對於他羅的手段,穢淵魔主很清楚。
魔意肆虐,穢淵魔主本已經快要控制整個太化池,除了作為樞紐的空桑神樹,染化的程序被青要和文仲聯手打斷。
可正在這時,作為盟友的李簡在掌握了無相魔主的部分權柄之後,卻以一種不管不顧的姿態,強勢以魔意切入了其中。
本是大軍圍城,風雨欲摧之勢,現在卻變成三足鼎立,互相牽制的局面。
李簡不惜一切,背後捅刀子,固然對穢淵魔主造成了影響,可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李簡還沒有徹底成就無相魔主,強行與穢淵魔主對線,固然有偷襲的優勢,可是自身的損傷也是相當的嚴重。
穢淵魔主遭受痛楚後的反噬,從神魂之中切入了現實層面,李簡整個身體都開始崩裂,面板一絲絲裂開,血肉隱現,看起來可怖極了。
只是,李簡非但沒有就此停止,反而變本加厲,魔意一往無前,衝入了血陣之中,想要強行操控血陣運轉。
要知道,這個血陣不僅是一道時空之門,讓穢淵魔主的真身得以臨界,更是從第七界向這裡運送源源不斷的魔意的樞紐。
在穢淵魔主還未能徹底染化空桑神樹,建立支點前,這個血陣十分重要。
李簡這麼做,已經是徹底與穢淵魔主為敵了。
整個身體層層崩裂,就在徹底崩盤之前,李簡消磨了所有穢淵魔主留在陣中的痕跡,掌控了血陣的運轉。
而代價則是,李簡已經沒有了人形,癱軟在了地上。可即便如此,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表情,冷漠得讓人感到詭異。
“張道遠,你實在太礙事了。”
幽幽的聲音橫貫了整個太化池,聽起來有些虛弱。
穢淵魔主對於這個聲音很熟悉,身為魔主,對於魔宗之中的優秀的後輩很瞭解。而這個聲音,穢淵魔主更是無法忘記。
“翟讓!”
情報之中,東魔宗的宗主本來已經病入膏肓,可如今一抹幽影,出現在血陣之旁,站在了李簡之前。面對著剛剛出了死力的李簡,翟讓卻沒有一點憐惜之意。
大手一轉,一道魔意攝入,徹底斷絕了李簡雙眸之中最後一絲神光。
影魔宗之主,就這樣悄無聲息死在了這海中遺蹟之中,沒有一點光彩。
即使已經取得了預想之中的成果,翟讓卻沒有一點欣喜之意。
三足鼎立,又哪裡及得上破釜沉舟?
此刻無論是穢淵魔主還是張道遠,都遠遠沒有到力竭的時候,切入戰場的時機,也正因為張道遠的原因,變成了一個不算有利的節點。
翟讓就此坐了下來,開始煉化李簡的遺蛻,掌握無相魔主的權柄。
穢淵魔主已經想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