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空間,揚起了一道燭火,照映了陳先那張虛白至極的面龐。
洗玉湖出了一件驚天大事,身為御八家之一的長股城柳家,被人血洗滿門。整個長股城中萬千生靈,都被人血祭,化為餌食。
長股城城主柳通被人發現的時候,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副乾屍。空洞的目光沒有了一絲的色彩,唯有最後的不甘與憤怒,還留在乾癟的臉上。
沒有人知道動手的是誰,世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穢淵魔主的身上。
那滔天的汙穢之氣是瞞不了人的,也只有穢淵魔主那樣的大能出手,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一切。就在那日洗玉湖上的大戰,白鳶被那張鬼面掠走,彷彿更加印證了這一說法。
只不過,陳先卻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就在不久之後,陳先得到了一個訊息。
關於白鳶的訊息。
只是,得到了這個訊息之後,陳先並沒有通知同行的修士,一起解救白鳶。而是聽信了這神秘人的話,鬼使神差地一個人來到這洞穴之中。
陳先緊張到了極點,便是他當日至境破法時都沒有這麼激動。
拐過一個拐角,視野變得開闊。
就在洞中央的石床上,白鳶便躺在了那裡。
還是那日,陳先在洗玉湖小築中所看到的場景。
冰冷、美好還有一絲不可褻瀆。
“你就是那張鬼面!”
陳先回過頭來,質問著。
身後的神秘人依舊看不清面目,不過卻坦然承認。
“沒錯。吞噬了長股城柳家一干修士的精血的人就是我。”
“你究竟是誰?”
“這你不需要知道,還記得我們之間的交易麼?”
所有的怒意和質疑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唯有慾望,佔據了陳先的心田。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毫無動靜的白鳶,心中猶豫著。
“我知道問天閣一直在準備對付黑龍山府,為此耗費數千年時光,秘密煉製了一樣十分特別的毒藥,鷓鴣散。”
陳先的一雙眸子睜得老大,這樣的隱秘,即使在問天閣中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明顯是魔宗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
“神將沒有我心,這其實是不對的。神將以張道遠之心為我心,為其所命。這才是黑龍山府神將之法的奧秘和強大之處。鷓鴣散能夠墮其三心,毀其心智。”
這個神秘人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從黑龍山府的神將出世的那一刻,此界的高門大閥便在研究神將的奧秘。
問天閣在其中算是略有小成的門派。
“問天閣研究了數千年,終於才找到黑龍山府神將之法的一絲脈絡。你是如何知道這麼清楚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將這東西給我,我會幫你和問天閣除掉張道遠。”
“不,鷓鴣散還沒有完全成功,無法切斷張道遠和神將之間的聯絡。”
這神秘人一笑,似乎在笑陳先的迂腐。
“問天閣之所以覺得鷓鴣散沒有煉製成功,那是因為你們最初的目的是為了透過這鷓鴣散來控制黑龍山府的三千神將。可是對於我來說,只要殺掉張道遠就夠了。”
“不,我不能給你。”
陳先十分猶豫,此刻一身氣度,哪裡還有一個破法境修士的樣子。
“我們只是在做一個交易,成不成隨你。”
神秘人並沒逼迫陳先,反而展現得十分雍容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