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盞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站起身來,抬起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然後緩緩道:“這五個人中,白暫且作罷。杜恐怕指的是月白,她死了。那麼剩下的三個,我該怎麼辦?”
占星的眸子中閃爍著光芒,他搖搖頭道:“我並不知道這三個人分別代表了什麼,可我知道,你真正應該做的,是去找到杜月白。”
“可她死了。”卿盞皺了皺眉頭,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
杜月白是她年幼的好友,而她也是為她而死。雖然佯裝千般萬般的不在意,但卿盞卻清楚的感覺到,每次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口處都會有撕心裂肺的痠痛。
這種痠痛,摻雜著愧疚和無奈,成為揮之不去的夢魘。
占星卻不說話,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她。而卿盞的表情卻在他的注視中逐漸平緩下來。她漸漸舒展了眉頭,唇角帶上了若有若無的笑意。
“占星,你要求的太多了。”卿盞如此說道。
“這不只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畢竟她是唯一一個不會拒絕你的人。”占星說道。
事實上他本來想說的是“死人無法拒絕你”,可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對杜月白還有著情愫,因此他也不願意惹怒她,便這樣說道。
而他的另外一個目的,則是讓卿盞去黑聯邦。
是的,作為黑聯邦手中捏著的王牌海女,哪怕杜月白只是一個部分,黑聯邦也會把她的屍體帶回去。更何況,他聽說杜月白還是被人殺死的。
“你還是想要拖延黑聯邦的宣戰吧。”卿盞的眼神中漸漸瀰漫上一種堅毅。
“沒錯,戰爭是誰都不想看到的。”占星坦白的回答。
雖然杜月白死了,可黑聯邦不會放棄開戰的。與白塔之間的戰爭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但一旦開戰,面臨的則是生靈塗炭。
白塔在這裡,只是少數人。戰爭傷害的,卻是大部分的無辜的人。
但如果卿盞去的話,就不一樣了。作為貨真價實的另一個海女,卿盞一定會引起黑聯邦的注意。他們一定會推遲開戰的時間,用以掌控卿盞。
這便是占星的如意算盤了。
事實上,從這裡不難看出,無論是占星或者是他的師父,都沒有了改變命運的勇氣。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拖延。
這些以命運攀上人生頂峰的人,卻也被命運本身緊緊的禁錮著了。
卿盞點點頭,對她來說,開戰與否並不重要。可是一旦開戰,湯宋羅恐怕也要倒黴了。她不想讓他難過,因此也對戰爭深惡痛絕。
正是因為這種思想,戰爭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