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出了一把風頭之後，顏寧準備和黑影回府，不料在半路被人攔下。
“顏公子，請留步。”
秦哲出聲留人，見顏寧轉身後掛出了自己招牌式的溫潤笑容，柔聲道：“方才在大廳，某就為顏公子的風采所敗服。不知在下可否有這個榮幸做東，與顏公子共飲一杯？”
秦哲實在是打了一個好算盤。
既然自己無幸做胡大家的弟子，那麼籠絡住顏寧也行。更何況，顏寧還是二房的嫡長子，備受顏老看重，說不準以後還能成為自己奪嫡的左膀右臂。
似乎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秦哲做足了姿態。
要是換做旁人，知曉這秦國人人稱頌的四皇子求賢求到這份上，恐怕也只得感激涕零，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為他出生入死了。
罷了，就當陪他玩玩。
“是某之幸。”顏寧欣然應下，倒是黑影不輕不重地看了秦哲邊上的護衛一眼，悄悄握緊了自己的劍。
若說太白樓是秦都最大的酒樓，那觀月樓則是秦都最風雅的酒樓了。
而這個最風雅的場所集聚了秦都的幾乎所有的文人墨客，在坊間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你可以沒來過太白樓，但要沒來過觀月樓那你可算不得什麼美人才子。
而這樣一個場所背後所仰仗的勢力就是四皇子秦哲，不過這個內幕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
作為前世秦哲安插在太子身邊的探子，顏寧自然是那少數的知情人之一。
店小二見到秦哲一行人，立即將他們引到了二樓的雅間，秦哲則體貼地拿著選單詢問顏寧要吃什麼。
顏寧微微一笑，報出了幾個菜名。
她知道秦哲不能吃辣，也不吃重口，可剛剛她點的幾樣卻偏偏是這酒樓裡少有的川菜，又辣又膩。
可秦哲只是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即面色如常地讓小二下去準備，沒有增添一道菜。
無趣。
跟這樣一個笑面虎鬥，到頭來反倒憋壞了她自己。
“說來我與顏公子倒是緣分頗深，令弟顏時也算是我的故友。”藉著上菜的功夫，秦哲藉機開啟了話題。
顏寧眉頭一挑，饒有興致地問道：“這倒是沒聽顏時提起過，不知公子名諱，剛才匆忙倒是忘問了。”
“是我疏忽了，忘了向顏公子自我介紹。”秦哲彷彿沒有一點架子地說道：“在下秦哲。”
顏寧忙站起來，裝著驚慌失措的樣子道：“那豈不就是四皇子？”說著就要行禮，只是她特意慢了半拍被秦哲恰好扶住。
“顏弟不必如此拘禮。”似乎是對顏寧的行為感到滿意，秦哲連笑意都多了幾分真誠。
“今日我們以文會友，實在不必拘泥於那些繁文縟節。本王倒是好奇，聽說你從小長在鄉野之中，可就今日所見，顏弟的才情倒是不差於那些世家子弟。”
聽著這話，顏寧不禁心裡發出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