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才子奶奶和三洋留在家裡,才子和哈順格日麗領著父母到商店轉轉,哈順格日麗想給公公婆婆買些衣服。
這老兩口到好,說啥也不讓哈順格日麗買,父親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撿你們的衣服都穿不過來,我還買啥啊!穿的太好了,村裡人該說我得瑟了!”
母親也說:“媽在家裡,也不怎麼出門,買啥新衣服啊!”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拗不過,只好領著二老在商場轉了幾圈,買了一些好吃的回家了。
才子明白父母的心,這是典型的中國式農民的思想。他們到啥時候都把節儉放在第一位、到啥時候都把兒女放在第一位。他們的一生好像就是為了兒女而奮鬥和生存。他們節衣縮食,寧願自己一口不吃也要讓兒女吃好穿好住好。
年三十到了,現在才子家裡除了二光沒在,其他的人都在。今年年三十,鐮刀一家回老院子過年去了,因為他的哥哥都回去了,加上母親已年近90歲,鐮刀覺得在老院子過年有年味。
才子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圍坐在電視機旁看春晚。小品也是奶奶和父親愛看的節目,因為他們聽不太懂唱歌的節目。小品節目上來,娘倆才看看電視。今年的春晚趙本山演的小品是《拜年》,《拜年》表現的幹群關係、抨擊不正之風,趙本山用幽默的語言將正義批判發揮到了極致,他的笑聲裡包含著對社會正義和人文價值的關懷。那帶著家鄉韻味的逗人話,孫福海聽的最懂,理解的更加確切,孫福海看到完笑到完。奶奶也是邊看邊笑,才子看著奶奶和父親的笑,心裡很得勁,他也在會心的笑著。
春節過後,父母和奶奶要回老家了,三洋也要跟回去了。臨走時,孫福海將才子拽到沒人的屋子說:“聽二光說,你還在找老丫呢?這事哈順格日麗不生氣嗎?”
才子說:“爹,哈順格日麗知道我這個人,她也很支援我這樣做。”
孫福海說:“別因為這事和哈順格日麗鬧矛盾,不管怎麼樣,哈順格日麗已經給咱家生了孩子,這點你要清楚。假如老丫真的找到了,你打算怎麼辦啊?這事你要考慮好啊,孩子!”
才子最怕家人提老丫的事,因為自己和老丫的事,也讓奶奶,父母和兩個弟弟承受了痛苦,讓他們跟著自己擔心和煎熬。他那時離家走了,家裡不但不斷地承受著老丫母親的不斷騷擾,父母也默默地承受著沒有兒子任何訊息的那份擔憂。
才子見父親這樣關心的問自己,他表現出樂觀樣子,笑著說:“我和哈順格日麗結婚之前就有過約定,一旦找到了老丫,她會主動退出的。”
孫福海說:“你還年輕啊!結婚前她是這樣說,可是一旦你們有了孩子,人的思想會變的。到時候,你們不得不考慮孩子的問題。你要明白這點?”
才子沉思片刻說:“我現在沒想那麼多。找到了老丫,再說吧?將來的事誰能預料得準啊!即使找到了老丫,她現在是什麼樣子,怎麼個狀況還不知道呢。”
孫福海說:“我勸你還是別找了,再說,老丫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就像你說的即使是活著也不知道她現在什麼樣了,是否已經嫁人這也說不準。”
才子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語氣裡待著堅決,說:“爹,這你就別勸了,找老丫的事我是鐵了心了,我的直覺一直告訴我她還活著。這些年,我總是覺得我的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那雙眼睛帶著苛求,讓我——”
說到這才子說不下去了。
孫福海說:“你這孩子,還挺迷信的,我這麼大歲數都不相信迷信。”
才子說:“爹,這不是什麼迷信,這是一種自我感覺。”
孫福海說:“看來我是說不動你了,這事我能幫上什麼忙嗎?需要你爹我時,你就往家打個電話。現在我感覺我的身體還行。”
才子說:“爹,現在還不需要,需要時我會找你的。”
聽到父親語重心長的話,她很感動。此時,他感受到了樸實的父愛。
下午,奶奶和父母走時,才子和哈順格日麗將一大包年貨裝到車上。
老海開車送奶奶和父母還有三洋離開了瀋陽,才子望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心裡酸酸溜溜的。
過完春節,才子坐在辦公室正在看材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二光的號碼。才子感到很納悶,因為平時二光很少給自己打電話。
才子知道,二光平時很忙,如果不是有什麼事,他才不會打電話和自己閒聊呢?他接通了電話。二光說:“大哥,我是二光。”
才子說:“我知道。”
二光說:“你現在有時間沒有。”
才子說:“還行,有什麼事嗎?”
二光說:“我現在挺鬱悶的。”
才子說:“年輕輕的鬱悶啥啊?”
二光說:“我不想在老家幹了,這地方我們也沒個後臺和我一起畢業的大專生都提了一官半職了,我這個本科生還在這苦熬著。我的工作再好也沒有人認可我,再加上,這的工資和瀋陽比也太低了。我一個月開個一腳踢不倒的錢,還不夠我自己花呢?將來怎麼養家餬口啊?”
才子說:“那你啥意思?”
二光說:“你在瀋陽公安局不是有認識的人嗎?你給我找找人,我想調瀋陽去。在瀋陽我也能借上你點光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