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要到元旦了,周廣仁突然來電話說:“周海山的父親過世了,是不是過去。”
才子說:“好,好,我馬上趕過去。”
他當然要過去的,這是當初自己對周家人的承諾。
才子開著車帶著鐮刀,一同來到了周海山的父親家。此時,周家院子裡站滿了人,才子和鐮刀進院。
周海山的媳婦李秀娟,看見兩人進院迎了出來。
周廣仁兩口子和周廣江兩口子也在,見到了才子和鐮刀也熱情的相迎。
進院,周廣仁介紹了周海山的大哥,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農民。他不會說啥,介紹完只是和才子鐮刀握握手笑了一下。
這時,周廣仁說:“才子啊,海山的大哥是個孬人,辦不了什麼事。他對於老父親的葬禮到現在也沒拿出個意見來,主事的是他的老姑。他家有做不到的,你們別跳他?”
才子聽後點點頭,示意明白。
此時,老爺子的遺體停在屋子中間的地上,底下是一塊門板,他的遺體還沒有入殮(也就是裝棺材)。
才子問周廣仁說:“我記得小時候,晚輩要給老去的人要磕頭的?”
周廣仁說:“磕頭是直系的晚輩的事,外姓人行禮就行了。”
才子說:“不行,我們是替海山給老人盡孝來的,我們也得磕頭,他們家不會有什麼說道吧?”
周廣仁說:“這磕頭是大禮,表示對死者的尊重,怎麼會有說道呢!”
就這樣,才子和鐮刀在周廣仁的引領下到屋裡老爺子的遺體前。他倆跪在地上,每人磕了三個響頭,周海山的大哥也跪在地上還了三個頭。
磕完頭,才子和鐮刀從屋裡出來。
這時,一位老爺子來到了才子和鐮刀近前,周廣仁介紹說:“這是村裡的德高望重的周老爺子,也是現在的主持人。”
周老爺子豎起大拇指說:“你倆果然夠格啊!我知道你倆是從瀋陽大老遠來的,我也知道你們和海山的關係。你倆做的對,人嘛!就得這樣!”
才子謙虛的說:“周老爺子,我們做的還不夠。”
說話間,一位拄著柺杖的老太太顫顫巍巍的向這邊走來,周廣仁急忙去迎。周廣仁說:“老姐,你行動不便就在屋裡坐著吧?你怎麼還出來了?”
那老太太說:“我能坐得住嗎?我得看看瀋陽來的兩個小夥,聽說兩個外姓人給我哥磕頭了,這可不得了啊!”
周廣仁扶著老太太走到了才子和鐮刀跟前,周廣仁介紹說:“這是海山的老姑,在周家是一個說的算的人。”
才子和鐮刀急忙迎了上來,才子說:“您好,老姑,我倆是瀋陽來的。”
老太太仔細的瞧著他倆,之後說:“按照我們周家的規矩,只有周家的兒子兒媳、女兒姑爺、侄男八女、孫男弟女、外孫子、外孫女才給老去的人磕頭,其他的人行禮就行了。我這大侄子也不會說啥,我代表周家感謝你倆了!大老遠的從瀋陽趕來還行大禮。真是過意不去!我哥哥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聽著周家老姑奶奶的話語,才子和鐮刀心裡都熱乎乎地,才子激動地說:“老姑,這沒什麼,我們……”
他剛要說是替周海山盡孝的,可是他怕提到周海山老太太會更傷心,因此他停頓了一下。他改變了話題說:“我們這是,也是應該做的,我們是晚輩嗎!”
雖然話有些不順溜,可是也表達清了意思。
老太太說:“你倆進屋,這外面冷。”
才子說:“老姑,不冷,您老進屋吧。”
老太太說:“這事安排的不周,你倆可別挑啊?”
才子說:“老姑,沒事。您老進屋吧,這有廣仁陪著就行了。”
周廣仁把老太太送回屋。
聽老太太這麼一說,才子看明白了,這周家的喪事組織的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