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些觀察細緻些的修者,在一進入這無鋒門的殿堂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那隱藏在校場周圍的六個高臺了。和那個大佬們端坐著的平臺並不相同,這六個高臺明顯就是一個個的擂臺。
至於說要觀察力敏銳的人才能夠注意到是因為這六個擂臺並不是非常的顯眼,也不知道無鋒門是出於何種的目的,這六個擂臺搭建的位置是隱沒在校場周圍的那鬱鬱蔥蔥的樹林子裡,將這一整個校場包圍了起來。
擂臺這樣的設施,並不少見,每一個宗門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地方,唯一的區別無非就是這擂臺建造的規模和氣勢了。作為上五宗中的宗門,無論無鋒門現在是不是沒落了,但是這擂臺,也當之無愧的是磅礴大氣。只不過,這些修者哪一個不是眼尖之輩。看到這擂臺的那一刻,心中就暗自嘀咕開來了,看來這無鋒門對於這次的宗門大比還是極為重視和在意的,否則,這擂臺也不用重新建造一番。
明顯的,這擂臺之上,感覺不到半點的滄桑和殺伐。要知道,即使是再差的宗門,這擂臺的建造也是和宗門的建造是在同一個時間的。在場的宗門,再差也都有千年的歷史了。這麼漫長的時間中,宗門中的擂臺上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多少的龍爭虎鬥,即使是沒有見過血,可是那種戰鬥中的鋒芒和殺伐也已經深入其中。就更不用說擂臺上所留下的創傷了,這六個擂臺不用想一定是新建成的!
只不過這六個擂臺的造型有些古怪,和其他宗門中那種千篇一律的造型不同。這擂臺的臺身和檯面之上刻畫這一道道看上去像是裝飾一般的花紋,精美無比。只不過這樣的擂臺卻讓不少的修者啞然失笑,擂臺?什麼是擂臺?那是戰鬥的地方,有這麼精美的裝飾有什麼用,還不要兩場的戰鬥,這些個裝飾就已經被毀壞殆盡了。
看了看站在那高高的平臺上,代表著無鋒門的鄧尚危,那些還心存懷疑的修者,心中的不安也漸漸的消散於無形。無鋒門,只要是在場的修者,沒有一個不知道,不瞭解他是什麼一種狀況了。一個幾乎已經日薄西山的宗門,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硬是強撐這樣的門面,失去了務實,那還有什麼樣的前景?
戰鬥在低階弟子的比拼之中拉開了帷幕,這宗門大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規矩。除了上五宗之外,還有一個叫純水門的中型門派各自佔據了一個擂臺,而其他的宗門,其他的修者,唯一要做的就是將那佔據擂臺的宗門之人從擂臺中趕下來。既然之前已經在那些個大佬的紛爭之中決定下來,那這打擂和守擂自然也就是生死不論了。
畢竟也只是大比的開始,所以那些在擂臺上你來我往的都是一些築基期的修者。雖然這樣修為的修者在世俗界中已經足以笑傲一方,可是在這宗門大比中,他們的戰鬥也無非就是多了一個累積經驗的平臺而已。對於其他的修者來說並沒有太多的觀賞性,所以大部分的修者也沒有太過於的關注其中,他們所要注意的是之後的戰鬥,如今這樣的擂臺賽在他們的眼中,和開幕儀式沒有多大的區別……
或許都不是什麼高手的原因,所造成的破壞力也是有限。所以戰鬥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不要說有生命的危險,即使是傷筋動骨看上去都有些困難。可是這大趨勢還是被人打破了,一個小宗門的弟子,在落敗的那一瞬間,竟然爆發出自身的潛力,將對方的臂膀砍了下來。
鮮血飄揚在空中,像是花灑垂頭,又像是那堵塞的噴泉泉眼,時斷時續的從中泊泊的流淌,斷斷續續的激射一星半點的血花……
“啊……”悽慘的叫聲從對手的口中傳出,而他的面龐之上依舊還遺留著那種勝利的喜悅之情。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是這新建的擂臺第一次見血,也是這些修者之間第一次的掛彩,還是那麼的嚴重。
呼喊過後,那個斷了左臂的修者第一時間封閉了自己左臂上的血脈,臉色一片的蒼白。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並不是太過擔憂的擂臺賽,讓他失去了左臂。還是築基修為的他,失去左臂對他來說是致命的打擊。斷臂續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是到了元嬰期,還有一次重塑身體的機會。當然,分神期的修者還是有能力能夠透過花費大量的代價來重生肢體的。可是他不是,而且身體的殘缺,也讓他進入元嬰期要比從前困難上好幾倍,這又怎麼能夠不讓他的心中升起無窮無盡的憤恨?
臉色蒼白,那是明顯的失血過多才會造成的。也是因為他那時刻的驚駭,沒有及時的將血脈封閉而造成的。不可饒恕,這是他現在看待敵手的唯一想法,他要將這斷了自己仙路的人碎屍萬段。誠然對方激發了自身的潛力,但是那也是因為出其不意才能夠有著這樣的效果,兩人真正的修為上還是有些差距的,即使自己被斷了一條臂膀。
結果可想而知,對方死了,隕落了。在獨臂的修者手中死亡,獨臂修者下手狠辣,那死亡的修者幾乎是支離破碎。大量的鮮血浸染了那潔白如玉一般,由修煉界有名的堅硬的天晶建造成的擂臺之上,像是一個畫中國手在一張巨大的宣紙之上縱情潑墨!
這是大比中第一個死亡的修者,擂臺之前靜得一根繡花針掉落都能夠清晰的聽見。可是這種寂靜維持的時間僅僅只是一兩秒鐘,隨即而來的則是那些修者眼中的狂熱。一個個熱血沸騰,他們甚至感覺就連自己的鼻腔中撥出的氣體都能夠將這四周的空氣點燃起來。雙眼通紅一片,看著那悠悠顫顫的從擂臺上走下來的斷臂修者,佔據那個擂臺的心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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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