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當然不會覺得這只是普普通通的水,一路的經歷讓他們知道這危險是一次比之次來的恐怖的只不過他們雖然對那莫名其妙的出現的溼潤抱著絕對的警惕,可是前行的節奏依舊沒有辦法加快。因為他們沒有人知道在前方一望無垠的沙漠之中,到底是什麼地方有著流沙陷阱。那一片片的溼潤的面積越來越大,程度也越來越深,就在他們不遠的身後,像是漲潮一般的開始一點點的侵蝕著乾燥的沙地。
那水漬斑斑彷彿託運著相當重量的東西運動著一般,雖然已經是將之前那些修者所呆過的地方變成了汪洋一片。但是它們的行動還是顯得十分的緩慢,一點都沒有那蔚藍的大海那般在暴怒時刻展現出來那種奔騰的氣勢,倒是有種蝸牛一般的無力和喘息。
即使是這樣,那片汪洋擴張的速度也要超過現如今這些驚慌失措下,小心翼翼的修者。像是蔓藤一般的徜徉而來,終於要接近一名修者,似乎已經能夠聞到那水流中的淡淡的鮮腥的味道……
“哈……”那名修者自不會貿貿然的去嘗試這再平常不過的水流,即使他能夠看到水流下的沙石,沒有塌陷的跡象。而那片沙地也是自己前腳踏過的,那水流也僅僅只是將地面的表面覆蓋了薄薄的一層而已。手中的長劍一抖,口中輕喝,劍尖向著那徜徉的水流上點去。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即使這液體中有著何種毒素,都沒有辦法透過長劍傳到這名修者的身上。而自己也能夠利用這一劍的力量,讓自己的身體脫離這片溼潤,而落腳的位置也計算好了,就是那個千秋門的人走過的那片沙面。
想法是好的,即使是林坤堄,也覺得要是自己處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再加上這還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也就是腦子中想到,手上就能夠做了。像他們這樣的修者,這種雜技一般的動作做起來容易的就像走路一般,可也就是這最恰當的處理方式,和最容易做到的,根本就不會存在失誤的做法,卻讓那個修者命喪黃泉……
劍尖承載著那個修者身體的重量一劍點在了那被水流覆蓋的沙地之上,真元立時透體而出。本來是承受不了如此重量的沙地彷彿在真元的作用下變成了鐵板一塊,長劍的劍身彎曲了,而修者的身體也調整好了姿勢,接下來的無非就是那反作用力下的短暫飛行……
“咔……咔……”可是彎曲的劍尖卻無論哪修者如何的施為也沒有辦法再一次的挺直,更不用說那摻雜著真元的反作用力了!肉眼可見的冰霜一點點的在長劍上飛快的衍生著,不到片刻,那長劍似乎就穿上了一層潔白的禮服一般。可是這看似堅固的冰晶,實際上卻是虛有其表的,即使是本身長劍的堅硬也被它吞噬了。隨著長劍的片片碎裂,那名修者的身體也從半空中向著那水流落去。招式用老,在半空中也沒有借力的地方……
“啊……呵……和……”僅僅是一隻手指接觸到,那在長劍上出現過的冰晶就像是蝗蟲一般的沿著修者的手指向著他的手臂上突飛猛進,繼而再輪到上半身……下半身……
幾乎沒有來得及發出太多的聲音,那名修者就保持著一種掉落的姿勢被凍結在了水流之中,而那水流則像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一般,依舊一點點的向著剩下的人緊趕慢趕的過來了……
“玄陰重水……那是玄陰重水……逃……快逃啊……”似乎這玄陰重水是什麼恐怖的怪獸一般,一名修者喊出來之後,所有的修者都發了瘋般的向前行進。即使因為他們的著急而有些本不應該被流沙埋葬的同伴遭受到不幸,也沒有能夠換回他們腳步的一絲停滯和心頭的一絲悼念……
“這是什麼東西?”林坤堄輕聲的低語了一句,因為他感覺到自從這“玄陰重水”被認出來的那一刻起,就連之前心態還是極為平穩的鄧尚危都有些呼吸急促了一些。就更不用說自己身邊的楊俊了,心臟跳動的幾乎連自己都能夠聽見那種歡快的吃了興奮劑一般的節奏。
“一種好東西!可是卻不是我們這樣修為的人可以享受到的好東西!一般只有分神期的強者能夠利用其中的一兩滴而已……我們……只要沾上一滴,那就只能夠像之前的那個人一樣變成冰雕了!”楊俊一邊探索著前方的道路,一邊小聲的說道。他的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身後的玄陰重水離他們很近了,可是他行進的速度怎麼也提高不上去,還要保證林坤堄的安全。讓他有著頭皮都要麻痺了的感覺……
“我說,你走……”林坤堄說道,“幸好老子當年在沙漠中打過奔襲戰,希望兩個地方是一樣的吧!”
其實林坤堄的這話也是白說,按照流沙形成的原因來說,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不過就是上漲的地下水減小了沙粒之間的摩擦力,使得沙子開始流動而已。所以林坤堄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保證自己那些年在戰場中學到的手法,應該是能夠應付眼前的危機的!
“好……”在林坤堄的指點之下,楊俊一邊拖著林坤堄的手,帶著他騰挪轉移,另一邊也鬆一口氣下來,能夠開始關注身邊的其餘修者。
這沒有過多長的時間,沙漠中就多出了好些具人體冰雕。楊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這讓林坤堄感覺到奇怪,按理說就算是害怕恐懼,可是這樣的反應也不應該出現在楊俊的身上啊!
“這玄陰重水好像讓你很害怕?”林坤堄問道,一邊仔細的觀察前方的地面上砂礫在微風之中的飄動狀態。手指一點,楊俊的身體就離開原地,朝著林坤堄指點的位置落了下去,腳感堅實……
“害怕?呵呵呵……公子你可是太抬舉我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害怕,那基本上就是絕望,是所有酷刑都不能夠比擬的!”楊俊誇張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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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