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綠色圍繞著的通道並不長,眾人透過的也是有驚無險.離開通道的那一刻,所有人,包括林坤堄都是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雖然那窄小的通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憋悶,那種如同生物般的植物也極具觀賞價值。可是與如今腳踏實地的安穩比起來,那種時刻將心神灌注的滋味還是難以下嚥的。
現在所有的人都肯定了林坤堄之前的推測,當然,也知道他們並沒有離開那個恐怖至極的空間,也僅僅只是來到了這個怪異空間的背面而已。
薲草!山海經有言:有草焉,名曰薲草,其狀如葵,其味如蔥,食之已勞!
林坤堄在雙腳接觸到這無邊的茫茫世界的時候,眼中出現的就是大片大片大片的綠油油的青青小草。和之前那滿眼紅多於綠的芒草世界相比,這裡是那麼的平和。陣陣的清風如同一位偉大的母親,用她的手掌摩挲著這一片摯愛的草地,一片片的綠草彎下腰,片刻之後,待那隻手掌拂過,又再將自己挺拔的腰桿伸直!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除開地點和牛羊之外,那一望無垠草原的頌歌——敕勒歌,說的不就是眼前的這種情況。
數之不盡的薲草將這空間中的每一處都填補上了,沒有落腳的地方,或許也可以說處處都是落腳的地方,只要你不心疼將那幽綠的草枝破壞!如果現在有著一輛大馬力的越野車,毫無目的,肆無忌憚的在這廣袤的草原之上馳騁,那將會是多麼舒暢的一種感覺啊……
可是林坤堄等人卻無法享受,甚至就連關注都無法關注一下這不同於那個平面之上的景觀。即使它們是多麼的美妙,多麼的清新宜人。像是每天在烏煙瘴氣的城市中,突然間來到空氣清新,毫無汙染的野外。
“血族?教廷?”林坤堄的眉頭蹙成了一團,他想不到這迎接他們的竟然會是這個勢力的修者。可是——他們想要幹什麼呢?看見了己方的人馬,沒有任何的動作,僅僅是靜靜的站在那?這裡已經沒有了芒草的存在,那是不是可以認為血族也不受到控制了?
沒有任何動靜,像是一個個活死人一般,林坤堄甚至都無法探查到他們是否存活,神識在他們的身上掃過,就像是在掃描復活島上的石柱一般。
歡迎自己等人?不像,沒有一點的動靜。路過而已?不像,倒像是在等待自己等人的到來。想要對自己等人不利?不像,己方人員並不是同一時間來到這個介面之上,後方悉悉索索的聲音證明自己的同伴們還陸陸續續的從通道中躍出。自己要是他們,要是真有惡意,動手才是王道。乘著對方還慌亂的時候,人數還少的時候,動手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林坤堄,龍鼎笙,江換隱等最先出來的修者緊緊的盯著對方涇渭分明的兩排隊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可是出乎林坤堄的意料,直到所有的人員都從通道中出來,一個個圍攏在林坤堄身邊的時候,他們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甚至看都沒有往這邊看上一眼。
難道我猜錯了?可是他們這樣站在這是為了什麼?林坤堄的腦袋中的思維正飛速的旋轉著,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一些細節的地方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他失敗了,不僅僅這些人沒有抬頭,幾乎要將頭顱都鑲嵌到他們的胸膛上,而且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血族和教廷的朋友!你們探查過這地方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林坤堄嘗試著和對方交流一番,不過他失敗了。像是對牛彈琴一般,也不知道是對方沒有聽懂林坤堄的話,還是不屑與和他們交流。那種低頭默哀的姿勢沒有任何改變。無論林坤堄是怎麼的呼喚,他們也是像深深的釘在這片土地上的木樁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這下不只是林坤堄,就連泰坦丁斯坦也覺察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他們怎麼了?”泰坦丁斯坦小聲的湊在林坤堄的耳邊問道。
“不知道!我們也許需要過去看看!我好像感覺不到他們生存的氣息!看來這個地方不會比之前的芒草叢林安全多少,或許要更加的危險!那種隱於暗處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林坤堄用力的將自己的頭向著背離泰坦丁斯坦的一側靠。他實在是想不通,按理來說,修煉到天階的高手就能夠最大限度的清除身體中的毒素和五穀殘留。像他這樣,正常情況之下可以三四天不用進食,這樣對於五穀雜糧的攝入減少了,身體中的殘渣自然也就減少。
即使是攝入了,那一身的修為也能夠最大限度的將身體中的毒素排除。所以甚至可以一個月才排洩一次,更不用說會有什麼異味了。雖然沒有那種傳說中的清香四溢,可是總不能是張嘴就是一嘴的臭味。林坤堄都懷疑要不是自己的忍耐力出眾,都不用自己的對手下手,泰坦丁斯坦的口臭就能夠讓他束手就擒。
加拉瓦向著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一個同樣黑瘦的男子便點了點頭出列,向著那群血族和教廷的人員謹慎的走了過去。
從那個印度男子向著教廷和血族成員走去的時候,林坤堄的雙眼就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徘徊在他和血族,教廷之間,眉頭越蹙越緊。當男子臨近他們身邊的時候,還是沒有看到他們的異樣舉動。甚至林坤堄可以很肯定他們的身子連顫抖也沒有,好像臉眼瞼都失去了應有的自然的身體反應。
黑瘦男子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了,用手在他們低下的眼前晃了晃,沒有任何的反應。死了?探了探鼻息,甚至還將手搭在他們的脖頸的位置,輕輕的按壓在脖頸位置的大動脈之上。
肉與肉的接觸,他們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動靜。要不是這風還時不時的將這茫茫草原之上的薲草壓的彎下腰來,林坤堄還以為這個空間中沒有時間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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