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吩咐了大媳婦要將其處理掉,不能留著,誰知道大媳婦看著那刺繡實在是好看,竟然不聽話的留了下來。
若是隻有銀子,那還好解釋,現在還加上那繡坊特有的布匹,他們就是百口莫辯了呀!
李純寶氣呼呼的罵道:“你們真是該死!當日肯把堂姐的身契賣給我,想必是在那個時候就想好,如何唆使堂姐!”
陳平根此時慌張得要命,只能側過頭,顫聲喊道:“娘……”
趙氏喘了口氣,心想著李春麗撞了柱子,死了就是死無對證,若是活著,那也無妨。
她急忙磕了幾個頭,喊道:“娘娘明察啊,是李春麗說平根身子不好,才硬要塞銀子給我們,我們並無唆使她偷竊,要是知道這是贓款贓物,我們是萬萬不敢收的。”
陳平根又是跟著點頭,現下以趙氏馬首是瞻,趙氏說什麼,他跟著附和就是了。
李純寶面上掠過殺氣,拳頭緊握:“騙誰呢?剛才你們不是說沒有接過她的銀子嗎?怎麼現在又不是這樣說?”
趙氏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想到了藉口:“我們是普通農戶,剛才聽見李春麗膽敢偷了繡坊裡的東西,心慌得要命,一時糊塗,所以才極力否認啊。但……但我們母子真的沒有唆使李春麗偷竊,是她自個兒要這麼做的。”
李純寶聽到這裡,已然是滿腔怒氣,趙氏還真是厲害,看無法逃過罪責,就挑了輕的來承擔!
李春麗再蠢,也輪不到他們如此來潑髒水吧!
說到沉穩,她還是不如蘇尹月的。
蘇尹月這會兒的臉上並沒有半點情緒,似乎一顆心涼得像一塊石頭。
她看向府尹:“陳家其他人可抓來了?”
府尹答道:“陳家還有三口人,是大房一家子,全都抓來了。”
“那就帶陳家大媳婦上來吧。”蘇尹月說道。
趙氏有些驚惶,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她對大媳婦那麼好,大媳婦又怎會出賣她呢。
陳家大媳婦那隱約知道發生了何事,來到堂前跪下,不敢抬頭直勾勾的看著貴人。
蘇尹月只問了一句:“你婆婆把銀子和布匹帶回去的時候,對你說過什麼?”
陳家大媳婦回答之前,瞥了眼趙氏和陳平根,眼底閃過一抹陰冷和怨恨,便是大聲說道:“回娘娘的話,民婦的婆婆說了,布匹是她讓李春麗從繡坊裡偷出來的,銀子也是絲線和布匹變賣得來的,民婦當時大驚,讓婆婆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但婆婆又說,若是出事了,就讓李春麗全部擔著,反正李春麗的身契已經不在我們家,肯定跟我們家扯不上關係。”
趙氏無意識的瞪著陳家大媳婦,大腦一片空白。
反倒是陳平根先罵開了:“大嫂!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出賣阿孃!”
只要大嫂矢口否認他們不知情,他們就不用承擔大罪責。
如今倒好,他們陳家完了!
真不知道他大嫂腦子裡是不是裝了屎,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