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的唐戰言冷哼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說道:“哼,朕還以為,你已經忘了誰是皇帝。”
崔青桁面色不驚,說道:“臣惶恐。”
唐戰言命人挑起簾子,他穿著明黃常服,盯著他的表兄崔青桁。
幾年過去了,唐戰言脫離了崔豔的控制後,變得越發沉穩,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傀儡皇帝。
不過他自知資質平庸,這些年多虧了崔青桁在背後給自己出謀劃策,所以才能坐穩北梁的江山,而且崔青桁也沒有異心,一心一意輔佐自己,他念著這些情分,並沒有當即發難。
“表兄,你去了一趟黎國後,就說自己無功而返。”唐戰言說道,“朕再問你一次,你當真是無功而返嗎?”
崔青桁低著頭,微微蹙眉。
唐戰言親自出宮,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他哪裡還能隱瞞呢。
“回皇上,臣的確不是無功而返,臣將妻子找了回來。”崔青桁說道。
唐戰言先是愣了愣,崔青桁一直不曾娶妻,哪裡來的妻子。
隨即就是一沉臉色,怒道:“糊塗!那是蘇尹月,是楚霽風的女人!”
崔青桁面色淡淡的,終於抬眸看著唐戰言,青俊的臉上很是堅定:“不是,她現在是臣的妻子。”
話不能讓外人聽了,唐戰言又氣又急,只能讓崔青桁上馬車。
唐戰言這個時候沒有什麼皇帝架子,還給崔青桁倒了一杯清茶,說道:“表兄,不是說好了,要拿蘇尹月來做要挾嗎?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要想娶妻,還怕娶不到好姑娘嗎?”
崔青桁定定看著茶杯,面無表情:“出了點意外,她現在不記得事了,她也認了我這個夫君,我是不會將她交出去的。皇上,我輔佐你多年,讓你掌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往皇上念著這些苦勞,就成全臣這一回吧。”
唐戰言後宮的妃子沒一百也有幾十,他就不明白崔青桁為何吊死在一棵樹上,他甚是氣惱,氣質凜冽了起來:“表兄,她懷孕了,一大一小,可以更好的威脅楚霽風,你聰明一世,怎能在她身上接連犯糊塗呢?再說了,那孩子又不是你的,你難不成還要替別人養孩子嗎?”
崔青桁沒想到皇帝知道得如此清楚。
他想要質問唐戰言,但還是謹記著君是君,臣是臣,輪不到他來質問。
只要稍稍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白楠透露的訊息,別的人,可不知道蘇尹月的肚子是誰的種。
崔青桁握緊了拳頭,還是執意的說道:“她的孩子自然會保不住,皇上,臣這麼多年只有這麼個請求,還請皇上成全。”
兩人早些年經歷過不少堅信磨難,唐戰言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人,聽見崔青桁執迷不悟,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真是打不得罵不得,他拿這個表兄沒什麼辦法了!
唐戰言只好說道:“朕已經將訊息傳給了楚霽風,他已經知道了蘇尹月在北梁,很快就會前來,表兄現在該想想如何利用好蘇尹月。不過朕已經先開了條件,讓楚霽風拿三十座城池來換。”
崔青桁面色驚變,狠狠瞪著唐戰言,胸中的怒火幾乎是燒盡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