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著。”鏡只是沉默數息,便淡淡開口。
令然意外的是,鏡的眼中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只有平靜,平靜到極致的漠然。
既然躲不過,那就直面。逃避,又能解決什麼?
需置之死地,那我便向死而生。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然看著鏡平靜的面容,心忽然抽了一下,下意識想要安慰,“我算卦不是很準的。”
只是看然這強顏歡笑的面容,就知道這解釋有多牽強。然算卦不準,這是真的,可這次連他這麼個半吊子都算出如此準確的卦象,那想必就算不準,也八九不離十了。
恐怕這解釋,連他自己都安慰不了,又何談安慰他人?
“你最近......小心些吧。”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鏡應了一聲,就此沉默。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然的目光有些飄忽,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終究,然還是開口,道:“我此次來,其實還是要給你一個東西的。”
鏡挑眉,提起一絲興趣。
然從衣襟中摸出一個一指長不到的小瓶子,還有一小袋白色粉末,鄭重地交到鏡的手裡。
鏡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個小東西,很可能和她原先潛入人族的最初目的有關。
果不其然,下一息,就聽然道:“這個瓶子,和那個袋子裡,裝的,都是能讓人戰鬥力下降三到四層的毒。”
鏡看著那兩樣東西,莫名有了違抗命令的念頭生出。
要殺就殺,玩陰的,算什麼?
如果她透過這樣的手段把韶念殺了的話,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再者......韶念,他就一定要死嗎?
“你不必自責。”然淡淡道,那一刻,他的神色是極致的平靜,“我們是殺手,手段不重要。”
“況且,他會死得體面的,死在將士的沙場上。”
鏡明白然所說。然是要她在戰前給韶念下毒,這樣若是在戰場上發作的話,那便會死無對證。
沒有任何人能察覺到異樣,除了他自己,和殺他的敵人。而他在那時,已經是個死人了。
“我知道了。”鏡接過,聲音有些微顫,但極力保持平靜,“你走吧。”
此時,鏡明顯需要靜一靜。
“好。”然最後看了一眼鏡,然後道,“馬上黃昏了,你......去前線看一看吧。”
鏡沒有回答,她怔怔地坐著,背影有一絲孤獨。
然一聲輕嘆,揮手間波光再起,下一刻,他的身影如來時那般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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