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前面就出現了一個果園。猴哥看了不禁皆大歡喜,興沖沖地就過去摘果子吃了。沙師弟有點兒擔心地說:大師兄,待會兒被果園的主人看見了那就不好了。猴哥東張西望了一下說:你可看見這附近有人家了?沙師弟想了一下說:這倒沒有。猴哥呵呵一笑,說道:這不就得了?沒有主人的果然那就等於是野果子,咱們是可以隨便吃的。猴哥不光他自己吃,還招呼咱們一塊兒吃。沙師弟說他不餓,俺說老豬吃不慣那些東東,於是就只有猴哥一個人在那兒吃了。
再往前行的時候猴哥手裡就拽著幾個果子了,好像依依不捨。沒走多遠猴哥就說他想便便。沙師弟說:哎呀,大師兄,一定是你剛才吃太多果子了,肚子疼吧?猴哥說有一點點。俺呵呵一笑,說道:肚子疼還好,但願果子上沒有噴農藥。猴哥說:呆子你有本事再說一次。俺當然是不會說的了,不是因為俺沒本事,而是俺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君子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於是猴哥就開始東張西望地找廁所了。還是沙師弟眼尖,沙師弟指著遠處的一個茅草房說:大師兄,沒準兒那邊就是廁所呢,你快過去看看。猴哥想抓到了救命稻草般一溜煙地跑了過去。俺說:好像猴哥以前看到妖怪跑得也沒這麼快吧!沙師弟只是呵呵地笑。之後俺和沙師弟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等猴哥出來,並且順便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過了一會兒,猴哥的聲音傳來了:呆子!沙師弟!呆子!沙師弟!沙師弟以機靈,說莫非大師兄出啥事兒了?俺說:沙師弟你恁小心,你還見著猴哥出事的?多半是他先前沒帶手紙在身上,這會兒準備向咱們要呢!別理他,讓他著急一回。於是沙師弟就真的坐下不動了。
緊接著猴哥的聲音又傳來了,並且顯得比較急促:呆子!沙師弟!呆子!沙師弟!沙師弟說:二師兄,咱們這樣做好像不大好呢,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答應跟沙師弟一起過去看看,不過俺跟他說好了俺只站在遠處等著,絕對不會靠近那個茅草房半步。沙師弟說:好的。
快要走進茅草房的時候俺朝著茅草房的方向說:猴哥啊,這就是一個教訓,以後上廁所之前一定要記得帶手紙;幸虧今天有咱們在一起,不然看誰會給你拿手紙……俺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就不再容許俺繼續說下去了,因為眼前出現了四個道士,他們此時已經把猴哥綁起來了,看樣子猴哥是動彈不得。大師兄你沒事吧?沙師弟問。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綁架猴哥!快快放人,饒你們不死!俺用一種嚴厲的聲音說。哈哈哈哈……,為首的那個道士用一種非常豪放的聲音大笑了幾聲,然後說道:我們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今天還能不能走掉。你們是什麼人?沙師弟也跟著問了。猴哥說:呆子沙師弟你們就被再跟他們耽誤時間了,趕緊動手吧,趁熱打鐵才行。
俺攔住了正要動手的沙師弟對那個帶頭的道士說道:咱們一定要知道你們是什麼人,老豬從來不跟無名小輩打架。俺這話是跟猴哥學的,所以俺說這話的時候猴哥並沒有說俺囉嗦。
哈哈哈哈,那個道士再次哈哈一笑,說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咱們師兄弟四人是在這山上修行的道士,居住在此已十年有餘,這是我二師弟,喚作銀狼道長,那是我三師弟,喚作銅狼道長,最邊上那個是我四師弟,喚作鐵狼道長。
那麼你一定叫金狼道長了?俺打斷他的話說。你很聰明!金狼道長言不由衷地說。你想吃咱們的肉?沙師弟開門見山地說。但金狼道長並沒有接著沙師弟的話說,金狼道長說道:前段時間聽說這裡將會經過幾個去神秘空間盡頭的金剛不壞之身,吃了他們的肉就可以增加修行,如今總算等到你們了。
沒想到你還真吃了我金狼道長塗了午夜斷腸丹,我還以為金剛不壞之身真是百毒不侵呢!金狼道長接著又轉猴哥說。俺埋怨地說道:猴哥你看吧,這是衝動的懲罰。沒想到這些醜八怪居然還能修成金剛不壞之身!銀狼道長說。
俺本來想罵他兩句的,但金狼道長很懂事地制止了銀狼道長的繼續說話,於是俺也只好不發作了。沙師弟說:二師兄,現在咱們該怎麼辦?俺說:看來只能來硬的了;待會兒你對付那個銅狼道長和鐵狼道長,俺對付金狼道長和銀狼道長,沒問題吧?沙師弟說:沒問題。正當咱們商量救人大計的時候,金狼道長大喊一聲:抓住他們!
於是,銀、銅、鐵狼三位道長就一起撲了過來,顯得氣勢洶洶。不過金狼道長並沒過來,因為他在看著猴哥。俺尋思這比較麻煩。三位道長使的是三柄長劍,分別是銀劍、銅劍和鐵劍。就在他們剛剛把劍拔出來的那一瞬間俺就知道了三位道長的功力非同小可,因為三柄長劍拔出來的時候散發出的那一陣陣閃閃的寒光差不多刺痛了俺的眼睛。幸好俺躲避及時。三位道士首先出招,用的是一種變化莫測的劍法,根本找不到套路,所以好幾次俺都差點兒被他們的劍所傷到。
並且,咱們在打鬥的時候還得防著他們使詐。其實那也不算使詐,就是他們在打鬥的時候偶爾會突然地手腕一轉,劍鋒上就會冒出那種讓人膽寒的寒光。基本上一開始三位道長就佔到了上風。沙師弟說:二師兄,這樣硬打下去可不是辦法。俺說老豬也知道啊,只是現在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先應付著吧。俺這樣對沙師弟說。眼看三位道長就要把咱們抓住了,但奇怪的是他們此時卻突然退了下去。
正當俺和沙師弟納悶兒的時候,三位道長突然呈品字形舉起了手中的長劍,然後不停地轉動手腕,於是那些長劍的劍鋒上就發出了一陣緊接一陣耀眼的寒光。啊!沙師弟首先中招了,因為他緊接著就用手捂著眼睛蹲了下去。
俺眯縫著眼睛跑到沙師弟跟前問:沙師弟你沒事吧?沙師弟說:二師兄啊,我眼睛疼得厲害。俺說你待會兒再站起來就把眼睛眯縫著,那樣就不至於弄成這樣了。
之後俺就急忙轉身過去了,防止三位道士趁機偷襲。還好他們沒有,但接著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剛一轉身,俺就發現三位道士手中的長劍每一把上面都散發著一層薄薄的光芒,呈平面狀的,於是三把長劍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就組合成了一個金字塔樣的空間,把俺和沙師弟都罩在裡面了;並且三種光芒的顏色分別是銀色、古銅色、黑色。見他們沒有進攻上來,俺稍稍地放了心,然後轉身對沙師弟說:好點兒沒?沙師弟使勁兒地揉了揉眼睛,然後說道:嗯,好得差不多了。
沙師弟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咱們都不知道三位道士在搞什麼鬼,幹嘛不上來打咱們了呢?呆子沙師弟!你們要小心那一層光線,很厲害的啦!知道了!俺衝著外面喊道。沙師弟說:二師兄,我試試看能不能衝出去。
俺想了一下說:那好吧,不過記得把眼睛閉上。衝鋒開始了,只見沙師弟以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奮不顧身地朝著那一層黑色的光面衝過去。黑色光面守著的是鐵狼道長,沙師弟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鐵狼道長的功力相比之下不及另外兩位,估計衝鋒起來也更容易些。
但沙師弟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因為就在他剛剛接觸到黑色光面的那一剎那,立即就被彈了回來,“噗通”一聲跌坐到了地上。啊!沙師弟顯得很痛苦。沒事吧?俺扶起沙師弟問。那一層光面彷彿是銅牆鐵壁似地,根本出不去!沙師弟顯得很驚愕地說。沙師弟剛一倒地,三位道士就動起來了。
只見他們把手中的長劍往前一推,三面光面就脫離了劍鋒、進而向著咱們這邊飛了過來。嗤嗤嗤嗤,一陣響聲,反應過來時才發現三種不同顏色的光已經依附到咱們身上,就在身體的最表層,好像還在流動,並且在凹凸的地方仍然閃爍著各自的光芒,三種不同顏色的光雖然混合到了一起,但他們只是緊挨著,還能看清楚。這時俺才發現俺已經不能動彈了;當然,沙師弟也一樣。猴哥說:老孫都叫你們要小心那些光線的嘛;怎樣?都被抓了吧!俺說:你以為老豬想啊,你有本事就不被他們抓住啊!憤憤的樣子。沙師弟說:大師兄,這實在是在預料之中啊!不是麼?光面太厲害了。於是猴哥又不說話了。
三位道士把咱們三個推到了一塊兒,那個金狼道長顯得很神氣,說道:聽他們說你們有多厲害,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俺說:你有本事把你豬外公放開咱倆單挑,看看到底誰更厲害?不過金狼道長並沒有理會俺的說話,只是叫銀狼道長他們押著咱們跟他走。直到現在俺才發現原來猴哥身上同樣籠罩著一層流動的光線,只不過是單純的銀色,所以乍看之下並不能與空氣的顏色分辨出來。
俺一路走一路埋怨猴哥,沙師弟說:大師兄,你是咋個被他們抓住的?不過才一小會兒的時間嘛!猴哥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其實老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們用這玩意兒給捆住了。接著猴哥又說了一句意在挽回面子的話:你們不也同樣才一小會兒就被他們抓住了麼?沙師弟說:那倒是。
幾個道士把咱們押到了一個幾間茅草房跟前,之後又開門把咱們推進去了。俺不無鄙視地說:切!都什麼年代了還住茅草房!沙師弟說:二師兄,話可不能這麼說,茅草房好啊,茅草房冬暖夏涼。道士把咱們推進了一個小房間裡,然後把門鎖上之後就出去了。在道士轉身的時候俺聽見他問另一個道士說:二哥,啥時候吃他們?咋吃啊?銀狼道長說:這還得看大哥的意見,估計得選一個良辰吉日;至於咋吃就……之後就話就沒聽清楚了。
道士們一離開咱們就想起辦法來了,雖然俺和猴哥只見還有許多抱怨之詞,但總算在沙師弟的勸說聲中消停下來了。沙師弟說:大師兄,你本事最大,看看用什麼辦法能夠掙脫開?猴哥說:老孫要是能掙脫開還用來這兒?真是笑話!奶奶的,這玩意兒還真結實。沙師弟曾經出主意叫猴哥變小一些然後出去,但同樣不行,因為那一層銀光緊隨猴哥身體的大小而變化;如此一來猴哥就真的是再無良策了。
應該到中午了,俺這樣說。二師兄,你咋知道呢?沙師弟很好奇地問。因為老豬的肚子餓了。俺說。
果然是中午到了,因為屋子裡傳來了陣陣飯菜的香味。咕嚕嚕咕嚕嚕。什麼聲音?猴哥警惕地問。俺說:沒什麼,老豬的肚子在唱空城計呢!飯菜的香味漸漸地淡下去了,一方面是稀釋了,另一方面是嗅覺遲鈍了。雖然沒有飯吃,但排洩還是需要的。所以在聞到飯菜香氣之後沒多久俺就想噓噓了。
想要噓噓就得掙脫開身上的光線的包圍,但那正是咱們現在最惱火的。情急之中俺決定向道士他們求救了,雖然猴哥說“反正都要玩完了,尿哪兒都一樣”,雖然沙師弟說“臭道士一定不會幫忙解開”,但俺不能聽他們的,俺覺得只要有一點兒希望的事情都是值得、而且也是應該爭取的;就像以前被那些道士們捉住之後,老豬不一樣討到了飯吃麼?對吧?於是俺開始使勁兒地喊起來了:金大哥、銀大哥、銅大哥、鐵大哥……
俺喊的時候猴哥和沙師弟就在旁邊給俺吶喊助威,給俺加油。雖然俺差點兒喊破了嗓子,但仍然沒有一個人前來,甚至連過來看一眼的人都沒有。於是俺洩氣了。雖然俺洩氣了,但想要尿尿的感覺卻沒有洩氣,並且還越來越強烈。
終於,肚子裡的那一泡熱水在經過反覆的提醒俺之後見俺仍然沒有要解放他們的意思,於是他們奮起反抗了、自主行動了、沿著本來就屬於它們的通道噴湧而出了。啊……,俺長久地叫了一聲。
咋啦?二師兄!沙師弟問。啊……,俺仍然在叫喚。咋啦?呆子!猴哥在問。俺舒了一口氣說:出來了!出來了!終於出來了!這憋屈得!見俺下面溼溼的,猴哥和沙師弟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沙師弟善解人意地說:二師兄你放心,咱們回去之後絕對不會向外人提起這件事的。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好多了。突然,俺發現自己的身體可以活動了!
俺往前邁出了步子,果真能走了!剛剛還在俺身上流光溢彩的那幾道光芒現在居然不見了。猴哥和沙師弟看呆了。還是沙師弟聰明,沙師弟說:二師兄啊,一定是你剛才尿褲子的時候把光面上的咒語衝破了;如此說來咱們不是也可以出去了麼?沙師弟轉向猴哥欣喜地說道。你們試試看,看尿完了是不是也能出來?俺顯得很欣喜地說。猴哥有點兒難為情了,俺說猴哥你怕啥,都是三個大男人又沒有外人。猴哥說:不是啊,老孫現在一點兒都尿不出來啊!俺不信,沒想到沙師弟居然也說出了同樣的話:是啊二師兄,憋不出來啊!呆子,不如你幫忙給咱們來點兒?猴哥提議說。俺說猴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豬剛才噓噓完成,哪兒來的那麼多?你以為俺是水桶啊!沙師弟說:那倒是!
正當咱們在商量對策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說話的聲音:三哥,你知道大哥打算咋吃這三個人不?銅狼道長說:暫時還不知道,咱們的的職責只要把他們看好就行了,至於怎麼個吃法到時候聽大哥的不就得了。
道士來了!俺急忙對猴哥和沙師弟說:你們先等著俺,老豬現在就去喝水,尿急的時候再來救你們。說完俺就急急忙忙地從窗子口一躍而出了。啊?居然這麼快就跑了一個人!身後傳來了驚呼的聲音。快去報告大哥和二哥!另一個聲音氣急敗壞地說道。之後就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聲音,接著就是“大哥、二哥”的喊叫聲了。
俺一溜小跑,跑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終於歇了下來。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俺就在考慮該怎麼樣救猴哥和沙師弟了。沒過多久俺就感覺又想尿尿了,於是俺就決定趁機去救猴哥和沙師弟,至於能不能成功那還得看猴哥和沙師弟的造化了,反正老豬隻要尿出去就算完事兒了。
俺沿著剛才的路往回走,為了避免可能被埋伏在附近的道士盯住,俺選擇了走大路旁邊的草叢,如此一開暗箭對暗箭,算是門當戶對棋逢對手了。屋裡還在說話,好像是金狼道長他們在埋怨銅狼道長和鐵狼道長沒有看住咱們似地。
俺悄悄地走到屋子的後面,那裡有一扇窗戶,正是關押猴哥他們的那裡。俺趴到那個窗戶上朝裡面張望,果然看見四個道士齊聚一堂,好像還面紅耳赤的,猴哥和沙師弟則在旁邊看熱鬧。俺尋思得想個辦法把這些道士支走才行,於是俺又開始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