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見黑黢黢的,其它什麼都看不見吶!沙師弟回答。
沒事,老豬已經看到你了,你現在快去找猴哥過來幫忙把俺拉上去,老豬已經沒有力氣了;在臨走的時候千萬要記住這裡的環境特徵啊,千萬不能搞忘了啊,老豬全靠你了!俺繼續喊話。那好,你先在下面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去找猴哥過來。沙師弟回答說。之後上面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估計是沙師弟去找猴哥去了。俺尋思沙師弟找猴哥一定得花不少時間,一來是因為猴哥的行蹤太捉摸不定,二來是沙師弟辦事比較呆板;現今沙師弟去找猴哥就相當於讓大熊貓去找耗子。沙師弟也真是的,走之前一點兒吃的東西都沒給俺留下。
沒想到沙師弟很快就回來了,“二師兄,二師兄。”猴哥呢?俺問。還沒找著呢,估計他已經跑遠了,與其等猴哥回來還不如我現在就拉你上來。沙師弟說。能行麼?俺有些擔心。怎麼不行?我已經找了些藤蔓,等下連起來之後就放到你那下面去,到時候你就可以順著它爬上來了。沙師弟如是說。那好吧!終於有東西從上面掉下來了,很快就變成了一條線,飛流直下。
二師兄,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就順著爬上來吧!沙師弟的聲音又傳下來了。
雖然肚子餓得慌,但那個時候的求生本能早就已經蓋過了口腹之慾。
約莫才爬到一半的位置上,沙師弟的聲音又傳下來了。二師兄,你先別忙動,這上面的藤蔓已經快要斷開了!啊!那老豬豈不是白爬了這老大一段距離?沙師弟安慰說沒事兒,二師兄你待著別動就行,我把你直接拉上來。
行麼?
試試看吧!沙師弟說。之後俺就感覺到藤蔓在往上一點兒一點兒地移動了。正當俺得意馬上就要得救的時候,身子猛地往下一墜,緊接著整個人就像先前那樣直戳戳地掉下去了。在往下掉的過程中,俺還看到另外一個人影子也跟著掉了下來。毫無疑問,那一定是沙師弟。“砰”,“砰”,兩聲巨響之後終於塵埃落定了,起身一看不是沙師弟是誰?他此時也正跟俺一樣正忙著揉屁股呢!
怎麼搞的嘛?俺埋怨道。
手打滑了!沙師弟說。
現在可好,兩個人都掉下來了,也不知猴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咱們。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先別埋怨了,現在最要緊的是儲存體力,要不然啊,等下就算是猴哥經過這裡咱們也不一定能喊得出來。陷阱裡面越來越黑暗了,估計是外面天快黑了的緣故。就在俺昏昏沉沉差點兒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上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喂,好像有東西掉下去了呢!
是啊是啊!看樣子還一定不小!跟著就有人附和道。
聽得出來,上面起碼有三個人以上;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好像這陷阱就是他們挖的。那一定是獵人了?沙師弟顯得很欣喜。是不是還不一定呢!等見到他們了才知道!俺說。很快就有一個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直到離咱們很近的時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個籮筐,裡面坐著幾個光著膀子的傢伙。
見咱們長得怪模怪樣的,其中一個就朝上面喊話了:喂,是兩個怪物啊,要不要一起拉上去?沉默了一下之後上面傳話下來了:帶上來看看!於是,俺跟沙師弟就跟那幾個光著膀子的人一起坐進了籮筐裡,之後籮筐就開始上升了。
這下俺算是徹底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了,基本上跟之前在野人部落裡見到的那些人差不多,身上同樣只有一小塊兒遮羞的布。不過他們說的話咱們還是能聽懂的。你們是怎麼掉進來的?在往上拉的過程中籮筐裡其中一個人問。咱們路過這裡,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幸虧有你們來了,不然咱們就只能乾巴巴地坐在裡面了。俺顯得很誠懇地對他們說。剛才跟咱們說話的那個人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咱們一言之後又閉嘴不言了,彷彿再說一句就是浪費似地。
到頂了,正當咱們準備道謝離開的時候,猛地被一雙大手攔住了:就這樣想走啊?沒那麼容易!你們不會是想要咱們給勞務費吧?咱們身上可是一清二白地。俺說。廢話少說!走!跟我們去見寨主!其中一個用很大的聲音喊道。俺尋思咱們正肚子餓得慌,正想找地方吃點兒東西,沒想到這荒山野嶺的還有人家;再說咱們正沒力氣,如果硬是不服從他們的話估計也佔不到多少便宜;所以,俺就叫沙師弟跟在他們後面走了。
這幫傢伙住的地方設定在懸崖的中間,住的是石洞,咱們上去的時候還是那幾個人光膀子的人朝上面喊叫了幾聲、上面又才有一個軟體垂直下來;之後咱們就開始一個一個地往上爬了。俺是倒數第二個上去的,因為他們說俺太肥,害怕萬一走到前面把雲梯壓斷了那他們也會跟著遭殃,於是只留下了一個看守俺的人,其他的則押著沙師弟先上去了。
上去之後俺才發現原來石洞裡面居然這麼寬敞。
去,到那邊去!押俺上來的那個傢伙衝俺吼道,也不知是他們天生就嗓門兒大呢還是咋地。沙師弟已經站在那裡了,周圍或站或蹲或斜躺著一些同樣光膀子的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所有的人都圍成了一個圈,而中間則放著一把看上去非常氣派的椅子,上面坐著一個同樣很氣派的人——俺是說他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氣氛。看起來他一定是這裡的老大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闖進咱們的地盤?中間坐著的那個人問話了,很嚴厲的樣子。於是俺跟沙師弟就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並且還一再強調咱們並不是有意冒犯的。俺尋思看他們那樣子一定都是一些不好惹的傢伙,對他們客氣一點兒還是有必要的。只不過那人並不領情,仍然惡狠狠地說:來人啦!把他們押下去綁在柱子上!等下等大哥回來了再做決定!
原來這傢伙還不是大哥啊,居然裝得還挺像的。接著就有幾個強壯的傢伙過來推攘咱們了,接著就把咱們綁在了石洞最裡邊兒的那兩根柱子上。這裡雖然是石洞,但裡面的陳設跟咱們所見到過的房間一模一樣,並且這個石洞同樣被分成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空間,咱們身處的這個估計是客廳之類的,反正很大,並且還很開闊,大部分人都是待在這裡的,在咱們剛進來的時候。就在柱子旁邊同樣坐著幾個光膀子的人,他們正在小聲地談論著,並還時不時地朝咱們這邊瞟白眼。其中一個說:你猜大哥會不會吃了他們?另一個回答說:說知道呢,那得看等下大哥的心情如何了。他旁邊的另一個人說道:看樣子就會知道大哥會吃他們的啦!你瞅瞅肥頭大耳的那個傢伙,大哥一定會喜歡得不得了。
他們的這一席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全被俺跟沙師弟聽到了。特別是“吃”這個字眼兒更是讓咱們膽戰心驚,也不知他們大哥是人還是野獸,怎麼會吃人呢?為了一探究竟,俺決定問個明白了;於是俺開始叫喚那邊坐著的那幾個人。
老兄,過來一下。俺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跟他們說。
什麼事?一個人轉過頭來問道。
能不能問你個事兒?俺說。
嗯?那個人又從鼻孔裡哼出了一個字,示意俺可以發問了。
你們大哥吃人?俺問。
嘿嘿;那個人陰笑了一聲:那要看他的心情怎樣了,如果心情好的話那你們也許就能走運,如果心情不好的話那你們就倒黴了,等著做咱們的下酒菜吧。
你們是什麼人?俺問得更直接了。
回答俺問話的那個人乾脆轉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俺說道:估計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告訴你也無妨;咱們是食人族的後代,本來祖上規定是不許再吃活人的,但現在的食物越來越少了,所以但凡經過咱們這裡而又沒有什麼可以奉獻給咱們大哥的人一律殺了取肉做肉包子吃;怎樣?害怕了吧?他周圍的人都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同樣很陰險的樣子。誰怕了?老豬才不怕呢!等咱們的大師兄一來,你們就都得完蛋!俺恨恨地說。雖然俺心裡早就已經怕得不行了,但門面還是要裝一下的,裝也要裝得很剛強的樣子。還好那個人並沒有理會俺的說辭,轉過頭繼續和他周圍的那幾個人嘀咕去了。
沙師弟說這下完了,咱們死定了!俺說怕什麼,不是還有猴哥的嘛?等下他一定會來救咱們的!猴哥早就已經走不見了,更何況咱們現在是在懸崖的半山腰上,要猴哥能找到,那談何容易?就算是猴哥能找到,說不定那時候咱們早就已經被這些人吃到肚子裡去了。俺尋思沙師弟說的也不無道理,但現在猴哥不再了,俺老豬就是大哥、是頂樑柱,所以俺是不能洩氣的,所以俺仍然表現得很堅決地對沙師弟說:放心吧,猴哥一定會及時地來救咱們的;你不知道猴哥的神通廣大?
說著說著,外面就吵吵起來了,接著剛才坐在咱們周圍的那幾個傢伙也急急忙忙地回去了,接著就傳來了“大哥”“大哥”的叫喊聲。沙師弟說這回是真的完了,你看看,他們的大哥都已經回來了!沒準兒他們的大哥今天心情好就放了咱們呢!俺仍然這樣說,雖然明知道凶多吉少。外面嚷嚷了一會兒之後就安靜下來了,人們都陸陸續續地進到咱們這邊來了,在人群的中間,夾雜著一個看上去東歐很生猛的人,他比幾乎所有人要高出一個頭;不用說了,那一定是他們的大哥,而且還凶神惡煞的。到咱們前面之後所有人都停住了,都分散在咱們的周圍,而那個生猛的傢伙就站在咱們的正前邊兒。估計有上百個人吧,幾百隻眼睛都齊刷刷地盯著咱們。
看樣子他們都在等生猛的傢伙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