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大概半天時間,前面出現了一個小村莊,大約有幾十戶人家,周圍都是一些農田,估計跟咱們高老莊一樣;跟高老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的地勢遠遠不及高老莊平坦。咱們進去的時候所處的位置在一個山坡上,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俺說猴哥你先別看了,咱們先到前面去要些吃的填飽肚子再說。俺說這話的時候猴哥正站在那塊大石頭上、將手搭成了涼棚的形狀在向前面張望。猴哥說呆子你急什麼,待俺老孫看個明白了再作決定也不遲嘛。俺說去西天取經的時候你東張西望的那還可以說是在找妖怪,老豬就不信你這次還是在找妖怪!猴哥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不再說話了,只顧著繼續張望去了。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就先等等吧,等猴哥看個究竟了再說,“磨刀不誤砍柴工”嘛。俺很不滿意,因為俺的肚子實在是太餓了,估計已經半天沒吃東西了。半天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對於俺老豬的肚皮來說無疑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
終於,猴哥從石頭上跳下來了;俺說猴哥你又看見什麼啦?是不是妖怪啊?猴哥屁了一聲,說俺只知道搗蛋,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俺說你有危機意識,那你意識到什麼了?猴哥顯得咬牙切齒,準備像往常一樣過來揪俺的耳朵,卻被沙師弟制止住了。沙師弟問候到底看見什麼了?猴哥說他看見前面很遠才有一座縣城,估計要一兩天的時間才能到達。沙師弟問猴哥看那麼遠幹什麼,眼前不是就有借宿的地方麼?猴哥說話可不能那麼說,去縣城住旅館雖然要花錢,但總比這裡農家人的家舒坦一些吧?更何況縣城那裡不管做什麼都方便一些。猴哥還說了,既然前面還有路,那麼就說明咱們必須得往前走。俺比較贊同猴哥的說法,主要原因就是到了縣城一定有比這鄉下多得多的好吃的。猴哥說呆子你想也沒用,咱們必須得在這裡借宿一晚,等養好精神勁兒之後再走。沙師弟說也對,咱們就將就一晚吧。雖然老豬比較喜歡安逸的環境,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對於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也還是蠻強的。
於是咱們三人就浩浩蕩蕩地向著村莊的方向進發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咱們終於到達村莊裡面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院落,雖然整體佈局並不是很嚴謹,並且還沒有規律,但整個村莊的家家戶戶都是想通的。俺之所以知道這些情況,是因為咱們在進入到村子之後才幾分鐘時間就迷路了,七零八落的屋子將整個村落分割得像個迷宮一樣。
村莊裡的人看起來很少,因為在咱們所經過的那些地方都只見到了一些小孩。
好不容易咱們才遇見了一個老人,一打聽才知道這裡叫做布穀村,整個村莊裡只不過才百多口人,都是些靠種莊稼過活的農人。見到咱們的樣子老人家並沒有感到驚奇,估計是年歲大了,見的世面多了,所以就什麼都無所謂了。猴哥很小心翼翼地問老人家,咱們想要在這裡借宿一晚,不知道哪裡可以?老人家笑了笑說不管哪裡都可以,除了她家之外。猴哥問那是什麼意思?老人家說她家裡就她一個人,上無父母下無子女,老伴兒也已經去世了,平時吃的都是靠村子裡的人接濟,都沒什麼好招呼的,所以咱們不能去她家。原來是這樣,猴哥說那是當然,老孫只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俺尋思這老人家也怪可憐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都沒一個人照顧;如果俺老豬變形不成功,那以後的境遇會不會跟她一樣呢?又想多了。老人家最後說,你們隨便看看好了,看得上哪家就去哪家。沙師弟有些擔心說有沒有那麼簡單啊,想去哪家就去哪家?猴哥說沙師弟你想多了,農家人的心地好,只要咱們注意禮貌問題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俺比較贊同猴哥的說法,老豬以前經常跟農民打交道,比較知道他們的習性,一般都很淳樸。沙師弟說但願那樣,不然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就在猴哥左顧右盼的時候,俺輕輕地拉了一下猴哥的衣袖,很小聲地對他說:猴哥啊,一定要挑一家屋子蓋得氣派的啊。猴哥問為什麼?俺說如果屋子蓋得氣派的話至少能證明他們家不缺少吃的,你見過住茅草房吃燕窩的人麼?猴哥說那倒是沒見過,但住高樓大廈的人也不一定吃過燕窩啊?雖然住高樓大廈的人不一定吃過燕窩,但他一定不會天天喝稀飯。猴哥不說話了,顯得若有所思的樣子,緊接著又點點頭說好像是怎麼回事兒,那咱們就挑房子蓋得氣派的人家借宿吧。
轉悠了一陣子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兩樓一底的小洋房,俺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顯得很興奮地對猴哥和沙師弟說:今晚咱們就在這家人戶裡借宿吧!咱們之前走了大概十幾家,好像都還沒有哪家的房子是二樓一底的。沙師弟說讓他先前去問問,看人家樂意不樂意。俺說放心吧,只要咱們把態度放誠懇一點兒,他們指定會答應的;猴哥,你到時候得給人家錢啊!於是,咱們三個一起走到了房門跟前,接著就去敲門了。敲門的是猴哥,他顯得很警惕的樣子一邊輕輕地敲一邊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俺說猴哥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啊,不能像個做賊的,你那樣機靈,如果被出來開門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是做賊的呢!猴哥罵俺嘴臭,說盡說些不吉利的話。
過了好一陣子,約莫有幾分鐘的光景,屋裡才響起了“拖沓拖沓”的聲音,估計裡面的人正穿著拖鞋走路,聽聲響是朝門口走來了。當時咱們正準備離開,沙師弟說一定是屋裡沒人,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久都沒來開門。俺說猴哥是啊,指定是屋裡沒人,咱們還是另外找一家借宿吧。猴哥剛開始還不為所動,但最後終於想明白了,決定另外找一家。屋裡的拖沓聲就是在咱們剛剛轉身的時候響起的。聽見屋裡有了動靜,猴哥又趕忙跑回去守在門口了。俺尋思反正哪裡都一樣,都是人生地不熟的,繼續等裡面的人出來開門也未為不可;所以當猴哥跑過去守在門口的時候俺跟沙師弟也同時往回走了。
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女人,還穿著睡衣,頭髮蓬亂著,睡眼朦朧的,看樣子才剛從床上起來。俺悄悄地對猴哥說:猴哥,咱們還是走吧,說不定咱們已經打擾人家好事了!猴哥問什麼好事?誰打擾誰的好事了?猴哥總是這麼不開竅,這麼難以啟齒的事情怎麼能公開說出來呢?猴哥沒有意會到俺的意思,所以還是笑嘻嘻地對那個女人說咱們想要在她這裡借宿一晚。沙師弟也悄悄地對猴哥說:猴哥,不好吧,人家一個婦道人家,咱們三個大男人,同居一室成何體統?猴哥不管,仍然還是回過頭去了。
女人問咱們是從哪裡來,將要到哪裡去?猴哥說咱們是從外地來的,想要進城去買東西。女人說我還是勸你們快離開這裡吧!
咱們都很吃驚,問女人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來?咱們只不過是想借個睡覺的地方罷了,明天天一亮就走,並不會打擾到她正常生活;哪怕是打地鋪也行啊。
女人勉強地笑了一下,顯得很憔悴,說並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們,而實在是愛莫能助;咱們這個村子兩個月之前流行瘟疫,已經死了好些人了,剩下的一些逃的逃,病的病,如今這村莊都快要變成死亡谷了。
聽完女人的話沙師弟嚇了一跳,說既然事態這麼嚴重那為什麼不去縣城看醫生呢?女人說沒用的,這種瘟疫連醫生都奈何不了,連之前請到村子來給鄉親們看病的那幾個專家如今都已經臥病在床了,並且還已經被隔離開。
隔離開?那就是說它的傳染性很強了?猴哥問。
可以那麼說;女人把握在門框上的手鬆了下來,看樣子對咱們放鬆了警惕。
俺問女人既然村莊裡都快沒人了,那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呢?女人說也已經被瘟疫傳染了,只不過目前的症狀還比較輕微;她的丈夫本來是去外地給她找藥方去了的,但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估計是外地的人隔離起來了;女人說除非找到治病的方,不然的話走到哪裡都是會害人的;與其走到外面去傳染給別人,還不如留在這裡等訊息。猴哥說那你在這裡等訊息不就是在等死麼?女人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如果出去之後被人知道是布穀村的人的話,一定會被人家打死的。俺說有那麼嚴重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沙師弟說有可能啊,仇恨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
女人最後說:所以,我還是勸你們趕快離開這裡,免得受到傳染。
聽說女人也有病,並且還能傳染,俺就急忙用衣袖捂住鼻子了。猴哥見狀顯得很不耐煩,說呆子你也真是的,一點兒小事都把你嚇成這樣了,別忘了咱們是金剛不壞之身。俺說金剛不壞之身還是有生病的時候,老豬以前就試過了。猴哥想了一下,然後對那女人說不怕不怕,咱們只是在你這裡借宿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往前面趕,估計不會有事的。俺說猴哥,咱們還是另外找一家沒得病的人戶吧。女人說沒用的,除非你們馬上離開這個村莊。沙師弟說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小心一點兒就是了。
俺尋思如果真的離開這裡的話,那晚上就只好露營了;所以俺也對猴哥說別怕,咱們只不過是歇息一個晚上罷了。猴哥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俺,估計是驚異於俺態度的變化之快。女人說如果你們執意要借宿的話那我也就不勉強了,晚上你們就在大廳裡睡吧,等下我公公婆婆會回來幫你們打理的。
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女人的公公婆婆回來了;剛開始見到咱們的時候兩位老人家顯得和吃驚,雖然咱們都是笑眯眯地跟他們說話。後來還是經過女人的一番勸說之後老人家才放下心來,之後就給咱們去準備睡覺的棉被去了。俺說猴哥咱們可不可以跟他們要些吃的,老豬餓得厲害,差不多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猴哥說再忍忍吧,等到了縣城就什麼都有了,到時候雞腿隨便你吃!說起雞腿俺感覺更餓了,猴哥說那沒有辦法,你自己去跟他們要吧,反正俺跟沙師弟是不會吃的。俺正要起身,沙師弟開口了:二師兄,還是再忍耐一個晚上吧,既然他們都得了瘟疫,如果咱們再輕易地吃他們做出來的東西的話,傳染的機會勢必會變得更大。俺說怕什麼,反正先前都已經跟他們接觸過了,也不在乎多接觸幾次。猴哥說沙師弟你就別勸了,到時候他才會知道厲害。俺尋思就算遭瘟致死那也總比餓死強,如果要俺選一件自己最喜歡做的事、並且一輩子絕不輕易改變的事的話,那麼俺一定會選擇吃飯,然後才是女人。
俺出去找老人家的時候他們正在院子裡做事,估計是在給女人煎藥,不過因為光線昏暗所以看得不大清楚。老人家見俺一個人出來了顯得很驚奇,問俺為什麼不睡覺、幹嘛要跑出來?俺把事情的原委跟他們說了,說俺只想找點兒吃的,餓得慌。兩位老人家猶豫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最後老頭子才開口說話了:那樣不太好吧,咱們都是病人,如果你用了咱們的碗筷,說不定同樣會被傳染上呢;那豈不是更糟糕?老人家說的的確是個問題,只不過俺不管那麼多了,先填飽肚子要緊。老人家見俺執意要吃東西,最後才決定給俺一些餅乾之類的,還有鹹菜,就是淹在罈子裡的那種;老人家說只有吃只些才能夠避免被傳染。餅乾是包裝好的,鹹菜是早就裝在罈子裡的。俺本來想吃大米飯的,又或者是包子饅頭都可以,但後來轉念一想老人家也是為了俺好所以就沒開口了。
當俺把餅乾、鹹菜拿回去之後,沙師弟也想吃了。沙師弟說這些東西應該不會傳染吧!俺本來是不大樂意的,因為俺本來是沒有計劃猴哥和沙師弟的,如今他們要吃,那肯定是不夠的,那肯定是要俺老豬重新回去多拿一些的。沙師弟倒是挺懂事,也沒有直接拿過去就吃,而是先問了一句:二師兄,你這些東西是在哪裡拿的?我再去拿一些來。既然沙師弟已經開口了,那俺也就不好意思不領情了,所以就顯得很豁達地對他說:你先吃吧,老豬自己再去拿些來。就在俺轉身 時候俺瞥見了猴哥鄙夷的眼神,估計是在嘲笑俺裝面子。
老人家聽說俺還要拿一些,看樣子比較心疼,稍微遲疑了一下。俺說您不用擔心,明天俺會叫俺的猴哥給你們錢的。一聽說錢字二老臉上的陰雲立馬的消散了,趕緊說沒事沒事,自己進去拿好了。俺再次回去的時候看見猴哥也在吃,俺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問猴哥:你先前不是說不吃的麼?猴哥倒顯得死皮賴臉,一臉壞笑地說:先前老孫是不知道還有這些玩意兒,如今你既然拿回來了,老孫豈有不吃的道理?沙師弟說好了二師兄,咱們應該互相幫助才對,大師兄剛才只不過是嘴快罷了。俺對猴哥說:你那些可不是白吃的啊,老人家說了,他們要咱們給錢!猴哥說給錢就給錢,老孫還差這點兒錢?沙師弟有點兒擔心,他問猴哥:大師兄,你用自己身上的汗毛變成錢給他們,那樣做是不是顯得有點兒不厚道啊?聽沙師弟這麼一提醒俺才反應過來,急忙幫襯著說道:是啊是啊,人家這是在幫咱們,如果再像以前那樣用變出來的錢糊弄他們,那真是太不像話了。猴哥說呆子你知道啥?老孫身上可不只有變化才有錢,老孫上來的時候還是帶得有些錢的。果然,猴哥從他的虎皮裙你掏出了一疊百元大鈔,估計有上萬塊錢。俺問猴哥怎麼事先知道錢在這些地方也還能作用?猴哥說呆子就是呆子,錢到哪裡不作用?天下烏鴉一般黑,有錢才是老大!俺尋思猴哥就是猴哥,連這麼細微的東西都想到了;老豬可不行,在俺上來的時候清妹妹本來是打算叫俺帶些錢的,但後來被俺推脫了,說既然如來都已經被搞定了,那還在哪裡能用上錢?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咱們才知道了那種瘟疫的厲害。早上很早猴哥就起來了;猴哥是比較少覺的,俺尋思就算不睡覺猴哥也是能過日子的,也不知為什麼,反正猴哥的精神總是特好。猴哥最先起床,然後就叫俺跟沙師弟了。奇怪的是,沙師弟坐起來的時候突然說頭暈得厲害,幾乎都站不起來了。剛開始沙師弟自己還以為是沒睡好覺,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那樣,因為情況越來越糟糕,最後竟然暈倒在地了。
猴哥想了一下說完了,一定是中了瘟疫。
接著猴哥就跑出去問老人家了,叫俺在沙師弟旁邊照看著。沙師弟看上去已經神志不清了,連話都說不出來。猴哥出去了一陣子之後回來說據老人家說出現這樣的症狀那很有可能就是中了瘟疫,只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沙師弟中招這麼快呢?俺說既然這裡什麼都沒有,又不能治病,那咱們還是趕緊去到附近的縣城,看能不能在醫院吧沙師弟身上的瘟疫醫好。猴哥說那樣不行,那樣做的話就又會傳染給其他人。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老人家都進來了,臉上帶著恐懼。老人家說真沒想到病毒會這麼快發作,他們之前都還沒見識過。看見咱們手足無措的樣子,老人家又安慰說沒事的,慢慢來,只要能天時地利人和,這種厲害的瘟疫同樣是能治好的。猴哥問他們“天時地利人和”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如果病人的運氣足夠好,能夠碰上與身體完美組合的藥物,是能夠治癒的;之前他們村子上就有兩個人痊癒的。那個老頭子說。不過;老太太接著說,好像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對某個人有效的藥物對另外一個人卻很可能無效。莫非是病毒能夠在人體內根據個體的不同體質完成轉變,轉變成不同的型別?可以這麼說,老頭子點點頭。老頭子說他以前是赤腳醫生,所以對於這些病理有一定的認識。猴哥問就算能治好,那機率有多大呢?這個嘛……兩位老人家顯得很難為情,不用說都知道了,一定是微乎其微吧。老頭子顯得很同情地說:先去咱們鍋裡舀些湯藥來喝吧,能暫時控制住病情,至於以後的情形怎樣,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俺正要去廚房舀湯藥的時候,猴哥卻一把把俺攔住了,說不用,說他自有辦法。俺說猴哥你真會開玩笑,你什麼時候會治病起來?人家老頭子以前可是醫生,說什麼都比你要懂得多。猴哥說未必,這種事完全靠知識是不行的。俺尋思猴哥說不定也真有辦法,因為之前他曾經空手治好了烏雞國王的病,而用的只不過是一些最普通的藥材以及一泡馬尿。所以,當猴哥說不用之後,俺就沒再多說什麼了。猴哥朝兩位老人家作了一個揖,然後說了聲謝謝,然後說他自己想辦法,不過還是得繼續暫住在他們家裡。兩位老人家看上去不是很高興,估計他們一定是以為咱們在埋怨他們。還是老頭子比較開門見山,顯得很無可奈何地說:我們是想幫你們,但能力有限啊;兒子出去後一直都還沒有訊息,兒媳婦又臥病在床,咱們老兩口現在已經是在垂死掙扎了,基本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沒等老頭子說完,猴哥就很知趣地從貼身的虎皮裙裡掏出一疊錢,估計有好幾千,說是給老人家當零用的。老人家見猴哥那麼爽快,所以最後又顯得很高興地答應了,說你們先住在這裡,想辦法等他的病情好些再走,想吃什麼的話就直接說好了,我們會盡量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