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酒店,尋思當時剛好中午,估計客人比較多,所以決定走後門。當初在設計後門的時候咱們故意把二樓的出口設定在這裡、以及另外的兩個側門上,不至於讓二樓用完餐後的客人還得從一樓大廳經過,不但繞道,而且有些客人還不喜歡在人前露臉,所以就特意設定成了這樣。
但一樓並沒有跟這個後門接通,一樓的大廳在這裡被一堵齊天花板的牆隔離開了。
做成這樣是包工頭的意思,他們的理由是不能讓客人從後門進來,從那裡進來的話就屬於“不正之財”,不太吉利。雖然俺不信這一套,但相信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更何況的確沒必要在底樓的四個方向都設定大門,所以就由他們所說的這樣建成了。
經過二樓的時候那裡只有幾個人在用餐,一共兩桌。這一層賣的不是食物,而是名頭,許多人來這裡都只是為了嚐嚐鮮,或者是偏好異國風味的,劑量是非常小的。近來的生意聽清妹妹說稍微好了一些,有不少外地來的客商都願意往這一層來。
在二樓轉了一圈之後,俺決定下樓了,從旁邊的一個樓道,打算到一樓的廚房去看看。那裡是老豬最討厭的地方,亂七八糟的不說,而且還特髒。
沿著走廊,穿過二樓,到達下往一樓大廳的樓梯口,剛要轉彎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讓人非常不舒服的一幕:清妹妹坐在轉角處唯一的一張沙發上,工人阿南正蹲在清妹妹的跟前把頭埋在她的兩腿之間,顯得很忘情的樣子;清妹妹看上去也是一臉的專注,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阿南的頭看,還時不時地發出“啊”“啊”的聲音。見到這個場景,相信一般人都能猜到在這是在幹什麼。這個阿南很年輕,以前是咱家的長工,負責幾臺機器的維修和保養。後來跟其他幾個人合計說想出去見識見識,經過俺的一番說辭,同意他們先出去一個人看看,找到滿意的工作後再作打算。
外面是很精彩,但同時也很殘酷。這是出去的那個工人回來後悄悄跟他們說的一句話。所以,他們就繼續留在俺這裡了。
俺比較欣賞阿南,做事不但認真,而且還有一股猛勁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苦苦挽留他了。
當咱們的酒店準備招人的時候,阿南就跟俺說看能不能再找一個開車的,他想到酒店裡面去做事。這個要求是答應他了,不過給出的薪水並沒有他以前開車時的高,因為他做的是服務員。當時他想到廚房裡去,俺說你既然想到酒店裡來,一定是為了見識多點東西、學著跟人打交道,應該不是待在廚房裡吧?要是那樣的話,你要不如繼續開車呢!阿南說那倒是。俺尋思他是嫌服務員的工資低,不太理想,所以就鼓勵他說等以後學到東西了再賺比較多的錢也不遲。
因為在咱家乾的時間比較長,所以跟咱們很熟,逢年過節的都有禮物相送。當然,他跟清妹妹也很熟,但清妹妹一直都說他像個長不大的男孩、像個弟弟。
曾經的姐姐跟弟弟如今倒好,竟然“搞”上了。
俺並沒有及時地打擾他們,因為他們很快就轉移“陣地”了,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奶奶的,這還了得!!!
俺怒氣衝衝,但還是忍著沒有發洩出來,俗話說“抓姦在床”,俺想著到時候把他們逮個正著才更有說服力。
他們去到洗手間以後並沒有進男廁所,也沒有進女廁所,而是在外面的洗手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左一右地肩並著肩地站立著。兩個人仍然低垂著頭,像剛才的神情那樣專注。俺尋思他們在這裡難道不怕被人看見?難道站著能幹好那事兒?……總之怎麼也想不通。
正在俺冥思苦想的時候,身後突然想起了“老闆好”的聲音。原來是有員工進來上廁所。
這樣一來當然不能再偷偷摸摸地看了,所以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過去故作輕鬆地問:幹啥呢?
清妹妹說你來得正好,快來幫忙弄一下,這隻貓不知怎的把腿弄傷了。
貓?
清妹妹說她剛才在樓道口看到那隻貓的腿在流血,所以就抱著它坐在沙發上包裹。本來想找個人幫忙的,但那些女孩子膽子賊小,說什麼不敢見血;剛好阿南送菜到二樓,所以清妹妹就攔下他一起幫忙來的,剛才阿南是在給貓腿包紮,清妹妹則像哄小孩子那樣“啊”“啊”地逗那隻貓;這不包紮好了,就帶它下來清洗清洗了。
原來這樣啊!俺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你想的是怎樣?清妹妹突然問。
俺一邊轉身一邊推脫說上個廁所先,你們慢慢弄。
好慶幸當時在樓梯口轉彎的那裡沒有怒氣衝衝地衝上去,要不然,那場景一定很尷尬。最重要的是,回家後一定會被清妹妹大教育特教育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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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天王來電話說想請咱們聚一聚。“咱們”,指的是俺跟清妹妹,還有猴哥,李天王說這麼多年都沒在一起喝酒了,如今再來聚一聚。當然,並非簡單地吃飯喝酒,因為之前俺、猴哥都已經跟他提過了關於承包市場的事兒。李天王的態度是既然老同事有那個意思,肯定是要優先的了。
李天王定的地點就在咱家的酒店裡。猴哥說你李天王恁偏心,怎麼就不把地兒選在隔咱花果山近一點兒的地方呢?李天王說豬大哥這裡不但環境好,而且還符合大家的口味;再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這點兒錢應該讓豬大哥賺。俺尋思李天王真會蒙人,既然都已經選在俺老豬這裡了,還有他付錢的份兒?估計就算他有那個意向,老豬哪兒有面子收,不然到時候一定會落個“六親不認”的罪名。不過別擔心,這頓飯錢俺一定會記在他李天王頭上,到時候從租金裡面摳出來。
吃飯的時候清妹妹並沒有過來,只是推說有事就走開了。也對,這樣的場合不太適合她。
剛一坐下,李天王就顯得像個做東的,用很霸道的口吻說:咱今兒只是敘舊,不談生意上的事兒啊!
這話是他首先說出來的,但同時也是他首先打破的。
剛喝了兩瓶酒,李天王的話就明顯地多了起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市場那件事上去了。猴哥說他犯了規,要罰喝酒,結果李天王又被迫接連喝了幾大瓶猴哥才肯罷手。李天王說既然是你哥倆要承包,那我託塔漢就沒有別的話說,無條件地優先給你們;只不過我要問一下,你們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忽悠我?
猴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要是咱倆忽悠你也不用一個接一個打電話問你了,你以為咱倆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幹啊?
李天王連連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只要是真的就好;這頓飯,就算是咱們合作的開始。說完就準備叫服務員過來埋單。
俺說李大哥,咱們還沒吃完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