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有這麼一個傳說。曾經有一位英雄少年,喜歡上一位美麗的姑娘。雙方的親人為他們送上了誠摯的祝福。第二天,就在少年前去迎娶姑娘的時候兇殘的外族前來侵犯,少年辭別了新娘踏上戰場。少年拼死打退了來犯的強盜,自己深受重傷。少年最終死去,美麗的姑娘因為沒有留下心愛少年的後代,悲憤中自殺。只要得到雙方親人的祝福,新人永結同心。
當然郭禮和公主不知道這個傳說,更不知道為何親人祝福之後新人直接安排洞房。郭禮並非當初的初哥,主動和公主飲下合巹酒,完成了洞房前的重要儀式。從此刻起,萬安公主李倩成為郭禮的媳婦。郭禮並不在意洞房之夜,日後的日子多著呢,倒是心念公主口中的霓裳羽衣舞。
萬安羞澀難當,喝完交杯酒之後才落落大方道:“夫君,倩兒這一生交給夫君了。”
“倩兒忘記了什麼嗎?”郭禮提醒道。
“什麼?”公主迷糊道,蓋頭沒有,交杯酒喝了,難道子儀說的是洞房?
“霓裳…”郭禮提醒道。
“子儀,過來幫忙。”公主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衣服?”郭禮以為公主急色想要快點入洞房。
“穿著回紇的新衣怎麼跳舞給夫君看?”公主白了郭禮一眼。
郭禮這才明白,上前幫忙。回紇嫁衣不像中原服飾,費了老半天的功夫,郭禮幫助公主換上中原的大羅袖衫。
“子儀可不能光顧著一飽眼福,倩兒還想聽子儀吟詩。”公主淺笑道,竟而無風自動翩翩起舞,心去無人制,情來不自禁。待看到公主彎腰揮袖,山巒隱現,腦子之中那裡還想什麼詩詞,抱起公主……
最考驗人心的還是最原始的行為。
這世上的男女倒是如出一轍,平日裡道貌岸然到了私房之中完全變了模樣,就算貴為公主亦不能例外,公主本是原壁之身,初始含羞脈脈,待到漸入佳境食髓知味,竟而顧不得什麼文雅詩詞只想著共赴巫山享受雲雨之樂。饒是郭禮虎背熊腰還是禁不起公主遠黛秋水媚眼如絲,一夜之間數次大戰,竟比消滅吐蕃二十萬大軍還要勞累。
公主沉沉睡去,瓷娃娃的臉上透漏出滿足的笑容。氈房外傳出嬉鬧的聲音,郭禮這才記起扎羅老人囑咐過今日是新郎結親的日子。郭禮連忙將公主喚醒,可憐佳人昨晚經過幾度春風,還沒有休息調整,又被情郎喚醒。
“夫君,何事?”公主春光乍洩,身心疲憊。
“今日接親,外面喧鬧,恐怕已有多人等候。”
“哦,”公主收拾髮髻,穿好衣服。吉祥早已在外等候多時,進來服侍公主穿好回紇婦人吉袍。公主頭戴紅色喜帽,帽子上珠玉熠熠閃光。髮髻盤起,耳鬢兩邊各梳著九根髮辮象徵長長久久,分別裝入貂皮縫製的辮套內,辮套上鑲珠掛銀。袍肩密褶聳起,腰部纖瘦裙襬四散,猶如孔雀彩屏。足蹬高筒馬靴,高貴典雅。
盛妝的公主雍容華貴,美麗中透出幾分聖潔。
郭禮早已出去準備接親,完全沒有看到公主動人的模樣。
劍湖和哥舒翰兩個人神采奕奕,看到大帥如同打蔫了的花朵。平素裡不喜歡說話的劍湖上前道:“大帥威武”。
郭禮哭笑不得。
回紇族人牽來三匹駿馬,三人上馬騎到數里之外,那裡早就建好六座潔白氈房作為新房。郭禮披著大紅錦繡綢緞跨著駿馬和其它五人一起前去接親。
昨日以為新郎接親輕而易舉,不就是揹著新娘回新房麼。郭禮看到數里之地,回紇族人早已分列兩側,才知事情不易。昨晚勞累,腳底虛浮。這幾里地還真成為登天路。
重新回到氈房之中,六名新人眉目初開,扎羅老人唱了一首回紇民歌祝福新人。古麗、娜扎本是扎羅老人的孫女,得到爺爺祝福欣喜之下突然放聲大哭。其餘幾對新人受到感染同時梨花帶雨,唯有公主睜大雙眼看著某人。郭禮這才注意到公主已經換了回紇婦人的裝扮,更有一番滋味。
外面露天準備酒席。眾人入席歡慶,更有族中少女翩翩起舞,為新人獻上衷心的祝福。
婚宴結束,新人接新娘回洞房。每一位新娘趴伏在新郎身上,昨晚經過一番鏖戰,公主輕輕問道:“夫君,你還行不行?”
男人就怕被女人問行不行,更怕女人說我要我要我還要。
“行啊,誰說不行?”
郭禮揹著公主嬌弱的身軀,在回紇族人注視的目光中艱難地將公主背到新房。公主正準備誇幾句,只見某人躺在鬆軟的榻上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