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怎麼越聽那些形容越覺著像一個人,一時之間,小太監又想不出來究竟像誰。
總覺得有這麼一個人是他曾經見過的。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
被呼喝一聲,小太監飛快跑遠。
風墨晗繼續看著如鏡湖面,看著看著忽然咧嘴笑,“真傻,他大爺的。”
起身,走人。
等小太監扯著個醫女著急忙慌趕過來,亭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回到寢殿,整個人摔在龍床上。
室內一直點著火爐子,一進來就暖融融的,連空氣都帶著暖意。
吸吸鼻子,風墨晗只覺渾身不舒服,頭有些沉,低咒一聲撐著頭坐起,“還真是龍體,較弱不堪一擊。”
就在亭子裡坐了那麼一小會,就禁不住風寒。
要是換了皇叔,能坐上半天的。
“來人!”無人回應,氣得風墨晗捶著床頭大吼,“來人來人來人!人都死光光了?!”
“來了來了!皇上!您怎麼自己先跑回來了,奴才帶了醫女過來了!這就給您看看!”門外響起小太監氣喘吁吁的聲音,凌亂腳步聲緊隨而來。
風墨晗抬頭,看向外面來人,除了貼身內侍小太監,後面一個十八九歲的醫女,揹著個小藥箱子,同樣氣喘吁吁,因跑得太急,額上劉海微微凌亂,玉白兩家泛出急跑後的紅暈。
那副柳眉星眸的模樣,還真是按照他的要求來找的。
風墨晗氣樂了。
他犯了魔怔,小太監竟然一點眼色不懂,真給他把人找來。
顧不得擦掉額上彌出的汗珠,醫女走進來放下醫箱,“皇上,奴婢給您診診脈,看皇上臉色,可能有些染了風寒。”
“看吧。”扯起明黃衣袖,風墨晗將手腕伸出,人往後仰倒,閉上眼睛任由對方探診。
手腕上覆上一抹溫軟,動作間輕輕柔柔的,給肌膚帶來些許癢意。
風墨晗下意識睜開眼睛,又往醫女看了眼。
這個角度,能看到女子垂下的睫,細密如羽扇,往下是挺翹鼻尖,再往下,是微微抿起的粉唇。
從裡而外透出一種溫婉沉靜氣質,跟她,很像。
“做醫女的人,是不是都你這般模樣?”少年突然問道。
醫女怔了下,收回探脈的手,開始著手寫藥方,“皇上應是之前突然吹了寒風,身子有些受寒,吃兩貼藥就沒事了。至於皇上的問題,做醫女的人,模樣各不相同,相同的,只是醫女這個稱呼。”
說話還挺不客氣。
風墨晗眯起眸子,“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善睞。”
“善睞,明眸善睞,確實人如其名。”
“奴婢多謝皇上誇讚,”善睞將寫哈偶的藥方交給小太監,“去太醫院抓藥後回來立即熬上,個皇上喝了,歇息一個時辰後就會好很多。”
說罷起身,背起醫箱,“皇上,奴婢告退。”
“嗯。”凝著女子離去的背影,風墨晗眼眸有些沉。
出了乾德殿後,善睞在大殿拐角無人處才堪堪停下,雙手驟然捂上胸口,閉上眼睛喘息,雙手緊捂下,是失序撞擊的心跳。
跳得又亂又急。
回頭,又看了眼乾德殿,待得心跳平緩後,善睞才調整了下醫箱帶子,重新啟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