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注意到了項北那傻乎乎又熱辣辣的目光,心中莫名一顫,想假裝不在意可是偏偏又不小心與這傢伙四目相對,只好假意生氣掩飾自己的慌亂,
“看什麼看,原來的衣服已經破了,只好借用郡主的衣服了。”嘴上不依不饒,可是蘇蘇的眼神卻不再和項北對視,飄到他處。
一旁的天默好久沒有調侃蘇蘇,忍不住又冒了出來,猛地吸了吸鼻子,然後一臉陶醉的模樣,
“嗯,可是我一聞就知道,還是咱家的蘇蘇姑娘。”
這回蘇蘇的臉是真的紅了,因為連羞帶氣,恨不得架起自己的靈羽寶弓,把那個沒正形的天默老道射成刺蝟。
一旁的昭瑾郡主也被這活寶一樣的老道逗樂了,她有著草原女子特有的豪爽和耿直,看到自己的衣服在蘇蘇的身上煥發出更加耀眼的光彩,不僅不妒,還開心的為蘇蘇抻了抻衣角,
“蘇蘇姐姐,你穿這身衣服更好看了,項北大哥當然看不夠了。可惜那些有眼無珠的人是看不到了。”
昭瑾郡主耿直的話語把天默噎了個半死,蘇蘇第一次發現,原來還可以一句話就打敗這個話癆天默,看著老道憋紅的大臉,吭哧幾聲,又說不出話來,不由得和昭瑾一起,笑的花枝亂顫。
一旁的項北忍不住又偷瞄了蘇蘇幾眼,蘇蘇也只當沒看到。
“可惜你們都要走了。”昭瑾突然面色一黯,到時我又只剩一個人了。
“還有我呢!你怎麼把我忘了?”突然彩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不滿的嘟起小嘴,“才幾天的功夫,姐姐你就變成人家的家人了,這回你可以放心了,他們今天是走不了了。”
說著,彩彩又狠狠的瞪了項北一眼。這意味深長的一眼,讓一旁的蘇蘇心中泛起了漣漪,“什麼叫今天走不了了?”
一旁的天默捋了捋幾根山羊鬍,似乎並不驚訝。
“哲達大王已經下了命令,今天部落既不能出,也不能進,因為要來一位尊貴的客人。”彩彩提到尊貴的客人,兩眼真的放出了光彩。
其他人不明就裡,昭瑾卻聞之色變,對於自己的父親南苑大王來說,尊貴的客人只有那一位,
“什麼?他怎麼提前來了,不是說還有幾天的麼?”
“信使來報,說是今年北苑的暴雪來的很早,時間不等人,二王子就提前召集南征糧騎了。”
項北想起窩別臺帶著自己的遊騎軍殲滅了北梁最後的玄甲神策,心中不爽,沒想到昭瑾也是一臉嫌棄的樣子,頓時感覺昭瑾這丫頭的可愛程度又增添了幾分,不過他更關心的事情,卻是為何因為窩別臺的到來,南苑大王哲達就不允許部落裡的人離開。
彩彩聽到項北的疑慮,忘記了昭瑾對窩別臺的憎惡,搶著回答,“因為二王子是我們草原上的雄鷹啊。”
看項北還是一臉困惑,昭瑾才緩緩的說道,“這草原雄鷹背後的主人,就是我們現在遊騎國的大王,良木哈。窩別臺和他的大哥脫脫替良木哈大王征討了所有不願歸降的草原部落,不少勇士都被他們剝皮抽筋,油烹火燒而死,至今仍有不願歸降的勇士,散落草原四處,伺機報復。所以,他們所到之處,一定會嚴密防範,尤其是我的父王……”
想到哲達一心想要逼迫自己嫁給窩別臺,昭瑾郡主就心中煩躁,可是又不知為何,並不想告訴項北這件事。
哲達為了巴結逢迎,得知窩別臺要來,自然會封禁部落,以策安全。
項北想起鄴城之內,窩別臺特意留給蘇蘇弓馬,盤算著還是離開為好,可是挨個查探了部落的幾處出口,的確如彩彩所說,整個部落已經全部封禁,任何人馬都不能進出。
直到項北垂頭喪氣的回來,彩彩才心中暗爽的接著講吓去,“我爹爹聽說部落封禁了,猜到你們這幾個大夏人肯定無處可去,讓我來帶你們回去。”
昭瑾原本還想挽留蘇蘇繼續留在自己的帳裡暫住,蘇蘇卻看了看項北,“郡主,已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了,既然大王要封禁部落,我想還是和他們在一起好了。”
昭瑾還想挽留,下人傳來南苑大王的指示,要昭瑾郡主速去王庭答話。
昭瑾無奈,只好跟著下人去見哲達。臨走前還特地叮囑彩彩,“你蘇蘇姐的病剛好,記得好好照顧他們。”
彩彩撇了撇嘴,算是應下。
哲別措大概是為了補償自己的背叛,即使天默沒有答應替他去處理降龍鼎的事情,他依然滿面春風的迎接著幾位曾經的戰友。尤其是蘇蘇,一見面,就恩公恩公的稱呼,搞得蘇蘇有點難為情。
彩彩把眾人帶來後,忙著又往外跑,哲別措不免擔心,“彩彩,哲達大王要封禁部落,你還要跑哪去?”
彩彩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回應,“當然是去看二王子啦。”
“那也要注意安全!”最後這句叮囑也不知道小姑奶奶聽到沒有,彩彩的背影已經早就跑出了氈房,哲別措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諸位見笑了,我這丫頭,還是小孩子脾氣。對了,大王封禁部落,會有人手在部落裡來回巡查,項兄弟不如也換上我們的長袍,會方便一些。”
一旁的天默突然咳嗽了幾聲,哲別措回過神兒來,“道長要不嫌棄,我給道長也備上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