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羽薇突然打了兩個噴嚏,冬兒忙擔憂地問她是不是著涼了,傅羽薇抬頭望著懸掛在天邊照耀萬物的暖陽。
所謂一想二罵三感冒。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罵她。
傅羽薇問,“郭姵嫆怎麼樣了?”
“奴婢聽說郭夫人這些日子仍只能趴著,輕微動一下都疼。”冬兒如實說道。
傅羽薇點頭,這次打了她,恐怕她日後只會更恨她了。
“我要是你,絕不可能罰她這麼輕的。”
宇文靳低沉的聲音從後頭傳進來,冬兒忙欠身行禮,便自覺退下了,傅羽薇剝了個橘子,“所以我不是你啊!我做不了那麼絕。”
畢竟她可是一個生活在社會主義法治時代二十幾年的現代人,尊法學法守法用法的觀念太深刻了。
傅羽薇很自然地掰開一半橘子分給宇文靳,“吃嗎?”
“不吃。”冷漠拒絕。
傅羽薇看了他一眼,一口塞進一半,吃相太難看,宇文靳嫌棄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不太明確自己是的性別?”
“?”傅羽薇愣了下,看著自己隨意的姿態,立刻拍拍手,輕拂袖子,做作地說道:“不是。”
“王爺,原來你喜歡溫婉型的啊?早說啊!”傅羽薇看了他一眼,有模有樣地端正坐好,裙襬下的小腳併攏斜放著,端茶的姿勢也變得優雅了,她輕輕吹著茶盞中冒出的熱氣,微微抬起眸,清亮的雙眸被氤氳染上了一層朦朧水光,半勾半羞,看得人心尖癢癢。
宇文靳微怔,傅羽薇看他呆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怎麼樣,王爺,夠溫婉嗎?”
宇文靳睨了她一眼,傅羽薇接著擺pose,“王爺,你要是覺得這樣還不夠溫婉的話,我還可以更溫婉一點,你看這樣像不像白月光……”她邊說邊換姿勢,“我的風格是多變的,你喜歡的樣子我都可以有。”
宇文靳閉了閉眼,定定地看向她,說道:“可那些都是演出來的。”
傅羽薇一怔,無言以對了。
跟宇文靳對視時,她看不清對方的情緒,矯作地嘟嘴,“那怎麼辦呢?真實的我你又看不上,演出來的我你又嫌棄,唉~我太難了~”
“……”
宇文靳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但他能一眼辨出她這是演出來的,分明知道,可他偏偏也沒揭穿她。
“你無須討好我。”
“那你希望我討好誰?太后?”傅羽薇看向他,饒有意味地問,“那我討好她你不生氣?”
宇文靳蹙眉,傅羽薇微笑,“做人呢,別太違心了。”
平時那些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宇文靳看了她一眼,無言。
太后壽宴上的一齣戲已經引起了皇后的懷疑,太后不可能不起疑心的,但是看這女人這般悠閒的模樣,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她是心太大還是缺心眼?
“那你打算怎麼應付太后?”
傅羽薇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意有所指,倒也不擔心宇文靳會懷疑什麼,反正她以為在他手上,已經抓住了她太多疑點了,反而沒必要再遮掩了,她笑答:“盡我所能演好這出戏。”
作為演員的基本素養,認真對待每一場戲,就算是即興發揮,也要將所有情緒表演到位。
“王爺,你不會賣我吧?”傅羽薇故意問道。
宇文靳冷冷道:“我才不屑做這種事。”
“那我就放心了。”傅羽薇想了想,她撐著下巴,定定地看著宇文靳,嘴角勾起,“王爺,你還記不記得就在半個月前,你還不屑於上我這來的?”
“……”
宇文靳蹙眉,他眯眼睨著她,傅羽薇樂得抖了抖肩,在她嘚瑟以前,宇文靳便冷冷打斷她,“放心,絕不是因為你有魅力。”
“……”傅羽薇撇嘴,“無情。”
宇文靳其實是很想提醒她,現在已經不是單純演出戲就可以應付了事的地步了,說到底還是因為她沒嘗過苦頭,但現在他覺得讓她自己去體驗一下,長長記性也好。
蕭輕荷邀請傅羽薇到王府後花園裡賞花,二人同行,蕭輕荷這次找她來賞花,其實是有很多話想要問她,可又不好意思開口,本來這些與她也沒關係,她問了顯得多事。
傅羽薇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目的,所以她主動開口,“蕭側妃,你邀我出來賞花,自己卻心事重重的,怎麼了?有什麼事困擾著我們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