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得不得了,就要接近正午,炎炎的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
太陽光射到地面,蒸騰著遠處的風景,如同虛了畫面的電影膠捲。
窒塞,奇悶。
喬允夏踩著腳踏車,順家門口延伸的路已行了一個小時,只覺渾身火燒般難受。
細密的汗珠滲出她的額頭,後背的白體恤被汗溼透,臉熱得如同熟透了的蘋果。
沿這條河岸路,騎行十五公里,終於到了上游別墅區。
她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她,或許是秦子熙媽媽說的那些話,因為窮,就是低人一等。
好不容易到了,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下,說什麼都不准她進去。
求了好一陣,保安任然拒絕放行,說這道雖是別墅區後門,人流少,但外人也不得進去。
喬允夏能理解他的難處,道了聲謝,騎上腳踏車,家教不成,那就去找兼職,做服務生,或者洗廁所,她都可以的。
先來找家教,是因為葉小清說家教掙錢多,只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或許一路騎車過來太累,讓她一時晃了神,剛騎著車子轉頭就撞上了一個奶奶。
奶奶手中提著的袋子被撞落,袋裡東西灑落一地。
喬允夏慌忙下了車,連聲說著對不起,幫著撿灑落的東西。
“沒事,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
奶奶很和藹,沒有責怪,反而安慰她。
喬允夏不由得鼻子一酸,低頭撿東西時,一滴淚落在地上。
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溫暖的,儘管你滿身疲憊,樣子狼狽,也有人對你存著善意。
喬允夏忙著彎身撿,背上揹著的包出門時拉鍊忘記拉上,畫具倒了出來,畫筆和畫本四下滾落。
奶奶撿起地上散開的畫本,細細端詳上頭的畫,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畫的是夏天的華厘河,河岸邊的野花和榕樹畫的栩栩如生,“小姑娘,這些是你畫的?”
奶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面容還稚嫩的姑娘畫功竟如此了得。
“是的。”喬允夏點了點頭。
奶奶一頁一頁翻著畫本,每一副畫讓她驚歎不已。看得嘖嘖稱讚,“雖然我不懂畫,也能看出畫功了得。這麼熱的天,快回家去,早晨再出來畫也一樣,看你臉都熱紅了。”以為她是出來寫生來了,所以好心相勸。
喬允夏慚愧地低下頭,“我不是來寫生,是找工作的,想看看裡頭住的人要不要找家教。”
奶奶震驚地望著她,“你多大了?”
喬允夏紅臉撓撓頭道:“還有幾天就滿十八了,“頓了頓,急忙補充道:”不過虛歲已經十九了。這是我的身份證。”掏出身份證雙手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