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苒心中憂急,與溫容安一同騎馬趕回府中。
阿呆正乖巧的在房中練習溫容安給他佈下的習字的課業,卻並不見金鸞的身影。
“娘!”
阿呆見到顏苒,立刻放下手中的筆,噔噔的跑了過來,差點撲到她的身上。
但瞥到溫容安肅穆的神情,他收斂了傻氣的笑容,規規矩矩的揖了一禮,乖巧道:“先生。”
阿呆從一開始的沒有自理能力、只知道喊娘,到如今已經可以自己穿衣吃飯、與人進行交流,又在溫容安的教導下,開始啟蒙、誦詩習字、明辨是非。
這副白白淨淨,彬彬有禮的模樣,倒真像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溫齊急急的問向從旁侍墨的小廝:“人呢?”
小廝回道:“公主已經回去了。”
顏苒和溫容安回來的急,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何事。
溫容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溫齊一臉的不忿,立時竹筒倒豆子般噼裡啪啦的說了起來:“方才,屬下見阿呆小公子習字累了,便帶他出去玩耍一會兒。沒想到,金鸞公主突然跑了過來,撞到了阿呆小公子的身上。明明是她撞過來,她卻偏說是阿呆小公子圖謀不軌,趁機輕薄她。她當下就從袖中拔出匕首,直向阿呆小公子的心口而來!”
顏苒聽的心裡咯噔一下:“你說什麼?金鸞對阿呆起了殺心?!”
溫齊想著剛才的一幕,又是後怕又憤恨:“是,金鸞公主面色猙獰,活脫脫似個惡鬼,恨不得生吞了阿呆小公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呢!事發突然,屬下又被金鸞公主的下人纏住了,若不是公子留下的暗衛及時出手,阿呆小公子恐怕性命不保!”
顏苒在滔天的怒火中,反而平靜下來,只是面色極冷:“呵,金鸞這一出是衝我來的吧。”
顏苒想著,金鸞應該是不敢動她,所以就想拿她身邊的人開刀。
輕萱、纖蘿這些隨侍在顏苒身邊的人,金鸞不敢動,也動不著,所以就只能將矛頭對準了阿呆。
她必定是認為,既然顏苒還用得著她,應該也不會為了一個傻子與她撕破臉皮。
顏苒面色冰寒,氣勢洶洶的向外走去。
溫容安拉住了她,平靜溫和的聲音如一汪柔波:“苒苒,稍安勿躁。”
顏苒停下腳步,心頭暴怒的火氣稍稍消散了些。
可她看了看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沒命的阿呆,又看向溫容安,依舊心緒難平:“表哥,我們還有留著金鸞的必要嗎?”
原本,他們是想留著金鸞指證蕭遵與阿木阿斯勾結及誣陷太子一事,不說能給他致命一擊,也能從他身上撕下塊肉來。
可如今看來,金鸞的不確定性因素太多,反倒成了隱患。
溫容安道:“這一路上,金鸞自知沒有庇護,所以表現的很是謹小慎微。可是為什麼突然之間,她就改變了這種姿態呢?”
顏苒的思緒轉的很快,驚道:“表哥,你是說,她的背後可能有了什麼倚仗?”
溫容安點了點頭,又分析起金鸞的目的:“金鸞突然對阿呆下手,可能與阿呆的身世有關,也可能是為了試探我們的實力。”
除了溫翎,溫容安並沒有將其他暗衛放到明面上,有的被派出去探聽訊息,有的被分派去貼身保護顏苒等人。
阿呆的身邊也有暗衛保護,這才躲過了金鸞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