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苒疑惑的看向溫容安。
他既說是看戲,想來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難道宋景暉打人一事與他有關?
溫容安關上了窗戶,走回到桌邊,見顏苒站在原地未動,招呼她道:“菜已上齊了,快來吃吧!”
顏苒走過來坐下,不解道:“就這樣?”
溫容安執筷為顏苒佈菜,緩緩道:“你可知,被宋景暉打傷的人是誰?”
顏苒茫然的搖了搖頭。
溫容安啟唇,淡淡的吐出幾個字:“瑞親王嗣王。”
顏苒不免驚訝,宋景暉是瘋了麼,怎麼什麼人都敢招惹?
這位瑞親王大有來頭,乃是盛國唯一得親王封號的王爺,但他卻並非皇室。
他陪伴先帝於微末時,曾散盡家財為先帝招兵買馬,謀取皇位,並多次救駕,與先帝情同手足。
後先帝登基,他憑從龍之功得封親王,甚至連盛帝都要尊他一聲王叔。
據說,他年輕時玉樹臨風,貌勝潘安,每逢出門,必有擲果盈車之況。
由是,他的一雙兒女亦是容貌無雙。
其女入宮為妃近二十載,聖寵不衰,正是當今太子的生母,蘇皇貴妃。
其子不幸墜馬身亡,留下遺腹子,便是這位自出生就得封號,日後妥妥繼承王位的瑞親王嗣王。
因這位嗣王是整個王府唯一的子嗣,被瑞親王當成命·根子,自幼嬌生慣養。
他如今被人打傷,瑞親王、皇貴妃、太子一派,沒準會齊齊發難。
屆時,宣平侯府如何招架的住,宋景暉這侯府世子的位置怕是不保。
顏苒沒想到,溫容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將宋景暉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她不解道:“可是,宋景暉還沒蠢到這種地步吧,他怎麼會去招惹這尊大佛啊?”
溫容安抬眼看過來,眸色深邃,帶著些顏苒看不懂的意味,淡淡道了句:“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顏苒微怔,不知為何,隱隱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顏苒緩過神來,又擔憂道:“此事畢竟涉及到瑞親王,倘若被查出來……”
溫容安搖頭道:“此事是他們為青樓女子爭風吃醋,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幫過侯府的二公子,提點過他幾句。”
顏苒想起那日在定國公府,聽到溫齊對溫容安說,給宋二公子送了什麼東西,原來指的就是這件事!
“所以,這是宋二公子給你的謝禮?”
顏苒用筷子使勁戳著碗,咬牙切齒道:“別人送給你的禮物,你又轉送於我,不花費一分錢一分力。表哥,你還真是‘有心’了啊!”
溫容安故作聽不懂顏苒的反諷之意,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肉。
吃過晚飯,時間已經不早了,甄蘅來接顏苒。
溫容安為了請甄蘅幫忙,單獨與顏苒會面,便請穆長風陪她去看燈。
甄蘅逛了燈會,收穫頗豐,手中拎著好幾盞不同形狀的花燈,很是心滿意足。
顏苒就沒有甄蘅那麼高興了,這可是一年只有一次的上元節啊。
她不是應該和情郎一起去看花燈,猜燈謎,看煙火,許願望的麼,怎麼就只看了一場打架鬥毆呢?
顏苒坐在車上,有些悶悶不樂。
今日,溫容安幫她解決了金鸞郡主的事,又幫她報了宋景暉輕薄之仇,她該是歡喜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