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你怎麼在這兒?”
見到顏祺佑,溫氏和顏瑤雙雙面色大變,顏老爺和顏老夫人卻齊齊鬆了口氣。
聽到溫氏的質問,顏老夫人很不高興,瞥了她一眼道:“佑兒心孝,必是來給他祖父上香的,是不是?”
顏祺佑沒有吭聲,顏苒接道:“祖母說的是,我早上過來陳設香案的時候,佑兒就已經在了呢!”
顏老夫人聞言,一秒變臉,臉上的褶子笑的很深,衝著顏祺佑慈愛的招了招手:“乖佑兒,快到祖母這兒來!”
顏祺佑只垂著腦袋,並沒有走過去,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心虛似的。
顏祺佑一向懼怕顏老爺,每每見到他便是這副模樣,倒也沒有人覺得他神色怪異。
顏苒目光冰冷的看向溫氏:“韓夫子確是來尋佑兒的,並非與我二人獨處。現在,母親和妹妹可還覺得我們私相授受?”
溫氏眸色一厲,暗暗咬牙。
她千算萬算,竟沒算到會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破了計!
可轉念,溫氏又疑惑起來。
顏祺佑一向懶散貪玩,遇到這種需要早起並規矩繁瑣的事,必會想方設法的躲懶,顏老夫人也一貫縱著他,說他會起個大早主動來祠堂上香,她是如何也不肯信的。
那麼,難道……
溫氏狐疑的看向顏苒,懷疑是她使計,威逼利誘顏祺佑來此,可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溫氏設此計,只有心腹之人知曉,那為韓奚引路的下人都是從外面找來的,這會兒應當已經出城了,顏苒怎麼可能提前知曉,並設計利用顏祺佑脫身呢?
溫氏總覺得事情處處透著詭異,卻又一時想不明白。
顏老爺也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對韓奚道:“韓夫子,事關小女的清譽,方才是我急切了些,言語中若有不當之處,還望韓夫子莫怪。”
韓奚分明是無故捲入了顏府的後宅爭鬥,被人擺了一道,還被人指著鼻子大罵,怎是一句道歉便能釋懷的。
但他仍忍耐著怒氣,生硬的說:“顏老爺的家事,韓某不便參與,這便告辭了!”
韓奚說罷,一甩衣袖,便向外走去。
顏老爺見韓奚面色鐵青,忙追了過去,想要安撫他。
畢竟,韓奚是崇文學館的夫子,若他與人說,他在顏府無故受累,旁人心生芥蒂,覺得顏府是是非之地,誰還敢再來顏府授課?
韓奚步履匆匆,顏老爺跟隨相送。
二人剛走到院門處,忽聽身後響起了顏老夫人的一聲既驚且怒的吼聲:“我的玉佛!”
顏老爺聽到顏老夫人的聲音,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安撫韓奚了,連忙折返回來,只見顏老夫人花了大價錢從相國寺求回的玉佛竟然掉落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韓奚也禁不住停下腳步,好奇的看過來。
顏老夫人既生氣於祭拜一事被擾,又心疼於打了水漂的大筆銀子,臉色很是難看。
玉佛早便供奉於祠堂,顏老夫人昨晚派人來看還好好的,而今早提前來到此處的,只有顏苒和顏祺佑兩個人。
顏老夫人想到此處,視線在姐弟二人身上轉了個來回,目光沉沉的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