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學以後,顏瑤沒有等顏苒,獨自乘車而去。
顏苒仍如早上一般,步行回府。
途中,她去藥鋪買了幾味藥材,又去肉鋪預定了兩斤牛肉,還買了一隻童子雞。
輕萱見顏苒花錢如流水,不禁肉疼,勸諫道:“姑娘,您若想吃什麼,不妨告知廚房,廚房會做的。”
若是以前,輕萱是斷斷不敢說這種話的,誰會在乎顏苒想吃什麼呢?
但是如今,顏苒同顏瑤一起上學,兩人的用度都是一樣的,畢竟溫氏也怕顏苒用度寒酸,被人指責她這個繼母不稱職。
想來,若是顏苒提出吃穿上的要求,溫氏應當會儘量滿足。
顏苒卻問道:“怎麼,可是我的銀子不夠花了?”
提起銀子,輕萱有些怨念:“這倒不是,只是奴婢早上去向芸袖支銀子,她將奴婢好一通數落,威風的不得了。庫裡的東西都是姑娘的,她不過管著鑰匙,怎麼卻好像這東西是她的一樣?奴婢真怕她會像劉嬤嬤那樣,暗中剋扣姑娘的份例,中飽私囊。”
顏苒想了想,問道:“先前是劉嬤嬤管著瓊華院的用度,劉嬤嬤去後,我將私庫的鑰匙交給芸袖保管,你可是有所埋怨?”
輕萱忙道:“奴婢不敢!”
顏苒溫聲安撫道:“沒關係,你不必與我如此生分。芸袖是溫氏的人,我要整治她,必然得先給她犯錯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姑娘……”
輕萱愣愣的看著顏苒,沒想到她竟為了向她解釋,將自己的心思和盤托出,如此信任,令她受寵若驚。
“姑娘,不管您做何決定,奴婢都不會有怨言。奴婢願為姑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顏苒看著信誓旦旦的輕萱,眸中的笑意漸漸變淡:“我不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我只要你好好活著。”
輕萱不解,不知為何顏苒的神情竟似有無盡悲涼。
剛回到顏府,顏苒便被等候已久的孫嬤嬤攔住了:“大姑娘,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顏苒點了點頭,讓輕萱將東西拿回瓊華院,獨自一人跟隨孫嬤嬤去往洪福院。
來到洪福院,顏苒剛進門,便聽見顏老爺的一聲怒吼:“跪下!”
顏苒未跪,不卑不亢的問:“不知女兒有何過錯?”
顏老爺指著顏苒大罵:“你個不孝女,到處宣揚你娘是妾室,你卻是嫡長女,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戳我的脊樑骨嗎?”
顏苒不解道:“女兒不知爹為何大動肝火,但我娘確是妾室,我亦確是嫡長女,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