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氣瘋了!
回去整整三天狂練武功,而那個愣頭青侍衛呢,則被他當成靶子毫不客氣地招呼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
究竟氣什麼呢?明明是自己先推開她的。
不,到了後來,已經不是他不肯見她而已了。
兩人的關係陷入了冰封,誰也無法,或者說不敢,輕易踏出那一步……
最後,還是他妥協了,老老實實繼續回到她身邊,光是坐著不說話,他亦能覺得心安。
再經過一番籌謀,借酒裝瘋這一招又“救”了他一次,使得他又抱到了自己那鮮美可口的小嬌妻……
然後,一切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終於以鎮北侯對待侯府夫人的名義,徹徹底底,來來回回,將那隻小云朵吃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太爽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一時,這一刻,來得更令人欣悅的事了。
然而所謂樂極生悲,後來發生的事,每當回想起來,楚離淵心下還是默默地後怕不已。
楚離淵只知道,那兩年自己總是忍不住偷偷去瞧那片小云朵。
他卻不知道,小云朵,也偷偷接近過自己……
也許是他太自負了,自負武功絕頂,自負幽州城固若金湯——在內城之中,沒有什麼宵小之輩,能近得他的身。
他閒來無事,除去讀書作畫,也就逛逛偌大的後花園。有時想事情出神,可能真的有人躲在暗處看他,他也發覺不了……
也是那一年暮春,二十四的楚離淵正為了一條商道上,商旅遭人洗劫的事而費神。
他雖然在這個位置久了,許多事做起來毫不手軟,但也確實有些事,不得不令時常閉關的他傷神。
他應該也是有過一絲察覺的……
那個小姑娘一身紅衣,顯眼得很。然而她像是習慣了那般的小心翼翼,耐心地,全然不著痕跡地退避在花叢間,連呼吸都清淺得蝴蝶振翅一般,悄無聲息。
那時只要他一回頭,也許便能發現,那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忽閃著一雙明眸,傻兮兮地半蹲在長了棘刺的叢花之間,正呆望著他……
有過那麼一瞬,他側過臉來,小姑娘屏住了呼吸——
他的臉長得太秀氣,即使再冷漠的神情,也掩蓋不了的致命吸引力,對一個本就心悅於他的少女來說,實在是令人避無可避……
她心慌意亂,卻完全不敢想象被他看到。
最終,他還是沒有發現了她。
自然也不知道,那個小小少女回到了掛著他親手寫下牌匾的院中,聽思春的小貓叫喚不停,夜半起來面對著靜謐庭院,終是將兩人這一番微末的交集,提筆畫在了紙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寫下那一行情詩的時候,她的整隻手都在抖……
因為夫婿長久地對自己不聞不問,也不相見,境地尷尬的北越公主,也只能將自己卑微的感情,寄託在這樣一幅字畫上……
這樣的畫,自然是不敢讓人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