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秦楓言苦笑,如果可能,他真想把關於她的一切全都忘了,可是越想忘記,過往的點點滴滴就越清晰烙印在他的心底深處,怎麼也忘不了。
猶記得那一年秦志初剛坐牢,為了挽回他虧空的鉅額公款,秦楓言四處奔波,不是找人談專案,就是找銀行談資金,一天下午,他約了一個銀行家的兒子也就是陸天在咖啡廳裡談生意,因為是熟人,所以那筆生意幾乎沒有什麼阻礙,很快就談成了,本來晚上是約了晚秋逛街,可陸天在生意談完之後,一個勁的拉著他訴苦,陸天是家裡的獨子,從小就被父母嚴格要求,陸天表面溫文儒雅,中規中矩,骨子裡卻是玩世不恭,嚮往自由,大學畢業之後,被父親逼著去銀行上班,每天朝九晚五,自然是受不了的,見到秦楓言就像是見到知己一樣,恨不能把肚子裡的苦水一股腦的全都倒出來。
他越說越來勁,轉眼間,幾個小時過去了,到了秦楓言和晚秋約好的時間了,晚秋打電話給秦楓言,問他在哪裡,秦楓言礙著面前有人,一時又走不開,便將約好的時間往後延了延。
陸天一聽秦楓言與女生打電話,便來了興趣:“新女朋友?”
秦楓言喝著咖啡,沒有回話,算是預設。
陸天看上去很興奮:“好小子,前陣子看你難過的整天酗酒,我還以為冷穎姿轉投他人懷抱之後你要去當和尚呢,怎麼,這麼快就有第二春啦?那女的長什麼樣?漂亮嗎?你怎麼不把她帶來。”
“一個鼻子兩隻眼睛,很普通的一個女人。”
陸天不信:“你就吹吧,誰不知道你秦家大少爺的眼光是出了名的高啊,不是最美最好的,是絕對入不了你的眼,你快把她叫來。”
“信不信由你,真的很普通的一個人。”
“不信不信說什麼我也不信,一定是因為她太漂亮,你才不敢帶來對不對?”
秦楓言搖搖頭,苦笑。內心深處,他是不願意將晚秋帶到老同學面前的,不說別的,單是晚秋那副長不大的孩子般的頑皮模樣,已經讓他覺得很沒面子了。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人給帶來,我就不放你走!”陸天像是鐵了心了,一定要看到真人:“你若實在不放心,怕我起什麼邪念,那我就遠遠的看一眼,不然我派私家偵探也要查出來的,到我們同學聚會的時候,你不招也不行了。”
秦楓言實在是拗不過他的胡攪蠻纏,便將打了個電話給晚秋,將見面的地址改在了咖啡廳對面的汽車站。
沒過多久,她就來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顯然為了等他,已經一個人逛街逛了很久了!來到車站之後,她時不時的搓著自己的手,四處張望,因為是冬天,晚上很冷。
“是她?”陸天指著汽車站上的晚秋問道。
秦楓言輕微的點點頭,立馬低下頭去喝咖啡,不想看到同學眼裡的失望,但是……
“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小妹妹有興趣了!”心直口快的陸天還是說了出來:“難怪你不肯把她帶出來了,確實怪嚇人的。”
秦楓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陸天就像是研究怪物一樣的研究的晚秋:“身材,還過得去,腿,也算夠細,胸,也有,眼睛,也夠大,鼻子也不錯,勉強也能算漂亮吧,但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你會喜歡的型別,她怎麼和冷穎姿比,你看她那身裝扮,分明還是一個學生嘛。你是不是被冷穎姿拋棄了打擊過頭了,隨隨便便拉一個人就談戀愛啊!但也不能找一個差太多的……“
不顧秦楓言鐵青的臉色,陸天自顧自的將晚秋由裡到外,再有外到裡的品評了一遍。
秦楓言再也受不住這種侮辱,輕笑道:“…她可不是隨便什麼人,我三叔臨到中年才結婚,就是為了等她媽,雖然是繼女,但在法律上,她是我三叔唯一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剛進董事會就位居高位,很多人對我都不服。”
“你想拉攏你三叔?”陸天同情的看了眼窗外的晚秋。
“有晚秋這個砝碼在我手上,就算他不向著我,也不可能再與我作對了,雖然我這個小女朋友沒什麼特別的優點,但勝在聽話,我讓她往東她就往東,我讓她往西她就往西。”
陸天看著馬路對過的晚秋,不屑地道:“這有什麼,只要出得起錢,這樣的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
秦楓言笑得更冷更鄙夷:“你的那些酒吧女,能和何慕天的女兒相提並論嗎?”
陸天一驚,再次轉頭,看著晚秋,怔怔地道:“你說,她是何慕天的女兒?就是那個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澳門博彩業鉅子何慕天?”
秦楓言微笑,端起咖啡杯,不再言語。
“原來還是一位千金小姐啊!”陸天饒有興致的看著晚秋,笑道:“這倒是挺好玩的,現在再仔細看看,確實長得挺耐看的。不過她真的如你說的那樣那麼聽話嗎?”
“你說呢?”秦楓言微笑反問。
陸天笑:“那好,你證明給我看。”
秦楓言皺眉:“怎麼證明?”
陸天的笑容裡透著淡淡的玩世不恭:“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你要有本事讓她在對面等你一個晚上,既不離開也不發脾氣,那我就算服了你了。”
“這麼冷的天,你要她一個女孩子在寒風裡等一個晚上?你簡直無聊。”秦楓言拿起簽好的檔案和衣服打算走,卻被陸天攔了下來:“你別急著走嘛,我真的很想看看,你嘴裡的很聽話到底是有多聽話,大不了你贏了,我負責說服我爸,批准那個房地產併購案的款項。”
秦楓言一震,那個房地產的投資因為初期所需投入的花費太過龐大,試了很多銀行一直也批不下來,如果這個投資案能得到銀行的支援的話,一旦成功,公司必能重新步上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