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簡單卻很飽腹,吃過午飯休息一會,幾人又爭分奪秒地幹活。
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地裡的人才開始減少,白家人也放下手裡的活,收拾收拾帶上農具回家。
農忙的時節,白明萱沒再去王大夫那裡,白明誠提出想幫家裡下田割稻子,讓白老孃高興得樂呵了一整天,但是擔心傷了他的手,還是拒絕了他。要知道,如今科舉萬一落得個殘疾或破相可是沒有機會的,所以讀書人那是真的不能幹農活。
但是白明誠也沒有閒著,幫著家裡收豆子掰玉米,讓王氏欣慰地想著兒子長大了。
割稻子,曬乾脫粒,留下一部分作種;剝豆子,挑出壞的和石子,然後裝好;掰玉米,熟透的玉米留著一部分作種一部分準備拿去換成玉米粉;還有白菜、南瓜等等,都一起收了,把屋子堆得滿滿當當。
就這樣忙了大概半個月,一大家子才終於忙完了秋收。
秋收完了還沒不能閒下來,馬上就是交賦稅的時候。
白大白二抬著糧食去里長家排隊交賦稅,看著鬥裡的糧食冒尖,白大憤憤不平想上去理論,被白老爹拉住搖頭示意不要惹事,只能壓下心裡的怒氣,黑著臉另外從家裡拿來一部分交了賦稅。
現場吵吵鬧鬧,有人不滿鬥裡糧食冒尖上前爭論,反倒被推了一把差點摔倒。
“吵什麼吵?都安靜點!交的糧食冒尖怎麼了?這麼多糧食搬運過程中會沒有損耗?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耽誤了縣太爺的事抓你去蹲大牢!”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下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雖然這話聽著窩囊了點,但這確是升斗小民們的生存智慧。老老實實交了賦稅,大家都明白,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了。
更何況,里長是村裡的大地主,桃花村很多人都租了里長的田地,這就讓他們更加不敢爭辯。
這件事一了,還有別的事情,那就是續租,現下的田地大多是一年一租,以防有佃戶窮得交不起租金,或者不方便提高價錢。
誰知道剛忙完賦稅的事情,白家就收到了一個壞訊息——里長家不準白家續租了。
“這是怎麼回事?”白家被這訊息驚得有些失措,他們家租了兩畝地呢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影響,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里長一方態度變了。
“大家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看不如讓我去問問!”白大站起來說道。
“不會是......”白二說了一半就停下,讓身邊其他人不滿地盯著他。
“有話就說!”白老孃瞪了他一眼,“說一半算什麼事!”
“我是說,”白二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上次萱萱害死它家孫女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白老孃就怒了,“閉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萱萱什麼時候害過他家孫女?分明是他家孫女活該!旁人這麼說也就罷了,你這個作叔叔的,怕不是被豬油蒙了心!竟說起自家侄女壞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