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得時間並沒有持續太長,大概凌晨四點的時候就亮了起來,曹魏拍了拍身邊迷迷糊糊的冷晴,小聲說:“小白,起來了。”
現在冷晴還是習慣別人喊自己小白,曹魏也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可愛,雖然他只是隨便起的。
現在看看,哪怕是一頭白髮帶著別人相貌的冷晴,因為各種各樣的小動作也生動活潑了起來,曹魏看著有點好笑,就上手揉了揉那頭白髮,給她揉的亂糟糟的,這裡還沒有梳子,難以忍受頭髮打結的冷晴簡直悲憤,但是,敢怒不敢言。
他們立刻出發了,就按照來的時候的路線找,就先找找沿途的屍體好了。
路上,老金問雪女為什麼要起名雪女,明明南極被稱為白色荒漠,降雨量十分稀少,雪花更是看不見,雪女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們一路走了回去,看見被凍死的屍體不計其數,因為那個人是雪女看不見的,所以曹魏他們就指著一具具男性屍體問雪女能否看見。
從凌晨四點到中午,他們沒有找到許生。
不過這才剛開始,何況他們甚至都沒有抱什麼期望。跟雪女反反覆覆的詢問一些資訊,他們發現其實並不是雪女不想說或者不知道,而是雪女已經全部都忘記了。
曹魏感覺這種遺忘有點奇怪,不像是自然遺忘的,雪女不可能連自己執念了這麼多年的人是死的時候是二十多,三十多都忘了。何況,雪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但是曹魏又覺得雪女的遺忘跟主神沒有關係,不像是被清除了記憶,因為雪女對現實世界的事情還是瞭解很多,甚至記得自己的家旁邊種了一棵杏樹,而且曹魏發現雪女對現實的記憶停留在十年前,也就是說她大概就是十年前進入遊戲的。
十年,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場遊戲,雪女就在這裡渾渾噩噩的度過,但是一旁的韓飛問雪女之前頭髮就是白的嘛,還是後來變成白色的時候,雪女再一次說不清,不記得了。
十年前,國內很少人會染這麼誇張的顏色,何況染髮也不會這麼多年不褪色吧,他們傾向於雪女在遊戲裡發生了什麼後天改變。
老金說自己以前遇到過一個奇怪的人,似乎也是卡進了遊戲裡,但是那個人的相貌應該和外面世界是一樣的,因為那個人卡進遊戲之前的隊友很快把那個人認了出來。曹魏知道老金說的就是上一場遊戲對自己說過的那個人。
他們前後分撒著走,老金再一次到文達身邊,小聲的說:“我覺得,曹魏身上也有那種詭異的熟悉感。”
文達這次卻有些不屑,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看誰都眼熟。”嘲了一句文達又正經的說了一句,“我對那個姓曹的沒有熟悉感,但是看見他我手癢,心癢,想打一架。”
老金:“…”
他們尋找了一天,一路上碰到了數不清的屍體,但是應該都是這場遊戲裡的,雪女也失望的說沒有許生。曹魏想有沒有可能許生在某一個冰川裡面,但是那樣的範圍又打了,而且他們又不能把冰川都給砸碎。
進度一籌莫展,冷晴倒是還挺開心的,她不介意記憶和容貌了,曹魏對她的好她能感覺到。不過冷晴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其實她和曹魏也認識沒多久吧,難道曹魏就因為她是冷晴才對她這麼好嗎。
除此之外,冷晴心裡想的最重要的其實是魏瑤的眼睛,魏瑤不能沒有眼睛。
韓飛委婉的跟雪女說能不能先把魏瑤的眼睛還給她,魏瑤看不見也會影響他們行進的速度,雪女卻一眼看穿了韓飛的目的,涼涼的說不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現在其實最看重的只不過是那一雙眼睛罷了,容貌記憶有什麼重要的。”5
曹魏卻忽然回頭,聲音沉靜地說:“不,你想錯了,冷晴的東西很重要。”其實曹魏在意的是記憶,他希望回到現實世界,冷晴能想起他,別忘了他。然而一旁的冷晴卻以為曹魏在意的是容貌,文達和老金也這麼認為,畢竟雪女的臉雖然不醜,但跟冷晴比起來也不在一個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