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藝萱!”汪澤城一把摟住了她,心疼地抱著她,去隔壁房間休息。
如非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用這部片子來恐嚇她,可是,如今能夠阻止她的,恐怕就只有這部紀錄片了。
她對不熟悉的同學的生命都那麼在意,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只怕她更加不敢。
汪澤城吩咐廚房燉了血燕窩,又靜心熬製了各種粥,甚至把室內恆溫的空調溫度,也調低了一些。
他靜靜的坐在床邊,想等著她醒來,他就告訴她,自己的決定。
陳藝萱這次昏睡,足足睡了兩個小時,醒來後,她看見他就坐在床邊,有些憔悴,心底不由一軟。
可,她還是狠下心,閉著眼睛,淡漠無情的說:“汪澤城,你不必煞費苦心了,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我必須拿掉,我決不會生下來!”
“你!”汪澤城滿腔怒火被徹底點燃了,這個女人,她要麼是冷血無情,要麼,她就是徹底的喪盡天良。
“你阻止不了我的,即便你找人監視我,不准我去醫院,不讓我吃打胎藥,可是,你不可能十個月內分分秒秒派人守著我,只要我給自己肚子捶上幾棍子,那就什麼都沒了,對不對?”
“好,你很好!”汪澤城驀地起身,他修長的身形在此刻看起來,頗具威壓。
他最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陳藝萱以為他會威脅自己,可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離開了。
那個冰冷厭惡的眼神,雖然她看不到,卻依然能感覺到,這讓她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閉上眼,任由兩行淚水緩緩流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是嗎,自己現在已經淪為萬物,毫無自由,又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生下一個私生子,讓自己的孩子揹負著恥辱長大。
汪澤城匆匆下樓,客廳裡,袁霖鵬看見他手上的鮮血,愣了:“大少,您這是?”
大少身手了得,縱然袁霖鵬是退伍特種兵,都打不過大少,他從未見大少受傷過。
“沒事。我問你,白曉澐現在在哪裡?”汪澤城一揮手,淡漠的問。
袁霖鵬恭敬的回答:“照您的吩咐,派人接近她,借給她錢,這段日子,她前後欠下了一千多萬賭債。”
“把她帶來。”汪澤城說完,就坐進沙發裡,閉目不語,似乎極度疲累。
袁霖鵬再次愣了,跟隨大少多年,大少可從沒流露出這種神情。
他試探性的問道:“大少,讓鄧城去吧,我替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再遲,怕要感染了。”
汪澤城點點頭。
一個小時後,白曉澐被帶到了汪家大宅。
大宅裡那些低調奢華上檔次的物件閃瞎人眼,白曉澐心裡有些惴惴的,難道這又是哪位躲藏在幕後的債主?
等見到汪澤城時,她整個人都慌了。
汪澤城也不廢話,開門見山淡漠地說,你女兒懷了我的孩子,你去說服她,讓她生下來。
白曉澐大驚失色:“什麼?我家萱萱今年才19歲,你要讓她生孩子?她還沒結婚,你這個人又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汪澤城指了指茶几上的厚厚一沓借債條,“就憑你欠我一千多萬,夠不夠資格?”
白曉澐拿起幾張,看了看,臉色大變,再抬頭看汪澤城,敢怒不敢言。
汪澤城指了指樓上:“上去吧,她在樓上臥室,你自己看著辦。”
陳藝萱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房門忽然被喀嚓一聲開啟,看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她刷的一下坐起來,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