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到十息的時間裡,整個內廳的景象便重新恢復了清明,喬莊閒手中握著一隻形似鼻菸壺的法寶,面沉似海地看著眼前的那座展臺。
那枚傳說中出自天魔教符師,葉畫的上古符篆,消失了。
當眼前光線重新亮起來的那一刻,梁辰便立刻轉身來到了內廳的大門前,死死地攔住了那些受驚後想要奔逃出去的散修。
他的目光急速在場中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晚棠的身影,倒是看到裴生面色委頓地倒在了角落處的陰影中。
苗秋雨就站在喬莊閒的身邊,手中符火明媚,滿目警惕。
大門外人頭攢動,出去的路被那些看熱鬧的散修們圍了個水洩不通,而內廳的門窗與穹頂皆完好無損,絲毫沒有被人入侵或逃離的跡象。
那這血刀老祖是怎麼來,又怎麼走的?
晚棠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梁辰有理由相信,那血刀老祖現如今就隱藏在內廳的這一眾散修之中,但關於晚棠究竟去了哪裡他卻毫無頭緒。
梁辰有心想要去問問裴生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此時的他作為明面上,整個內廳的第二高戰力,一時間卻是不敢妄動,只能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前。
“都不準動!”
“誰敢再往前闖一步,就別怪我劍下無情!”
梁辰乾脆拿出了破曉劍,體內亮橙色光輝急速燃燒,立刻對眾人形成了強大的壓迫與震懾。
終於再沒有人敢繼續往門前蜂擁了。
眼看場面得到了暫時的控制,梁辰立刻對喬莊閒問道:“師兄!你那邊怎麼樣了?”
喬莊閒拾起地上破碎的陣石,看了看上面淒厲的刀痕,沉聲道:“裁決司的情報有誤,那血刀老祖的傷勢恐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聞言,梁辰不禁心中一沉。
作為整個誘殺計劃的發起者,他當然知道血刀老祖是正兒八經的驚元境高手。
不過在其數月前入境滄州之時,就已受了重傷,這才會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被各大宗派弟子,以及裁決司的高手追殺至今。
這也是為什麼梁辰敢將其作為一枚棋子的重要原因。
但若是對方傷勢已經痊癒……
梁辰是真真正正與驚元境高手有過交鋒的。
當日那方家方葵,便是驚元境強者。
那時的梁辰靠著自爆法寶,長生院的主場優勢,再加上一開始對方的輕敵之心,這才油盡燈枯一般跟對方拼了個旗鼓相當。
最後若不是三位院主及時趕到,梁辰恐怕早就交代在方葵手裡了。
所以此刻聽及喬莊閒的判斷,他立刻明白,自己遠不是那血刀老祖的對手。
可問題在於……
如果對方真的傷勢痊癒,憑藉著一身驚元境的強大修為,至少在今日的曾府絕對可以說是橫行無阻,生殺不忌,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
梁辰下意識地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然而,還不等他細想這其中的貓膩所在,眼前便突然出現了一片滔天血海!
事發突然。
梁辰甚至沒能看清出手的人長什麼樣子,渾身上下便已經被一陣生死間的大恐怖所籠罩。
“錚!”
破曉劍隨之出鞘,於半空中燃起了恐怖的火浪。
焚天烈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