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戒菸了嗎?”張敬斌嘆了口氣,還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支菸遞到他手裡,接著又給他點了火。
看來這次問題比較棘手。
自從唯一懷孕後就戒了煙的東方翼重重的吸了口煙進去,估計是抽的太急,一口氣沒上來,嗆得直咳嗽,張敬斌趕緊拿掉他手裡的煙,輕輕拍打他的背,以緩解他的不適,“心裡有事就別抽的太急,好點了沒?”
這樣的東方翼,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張敬斌的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恨不得敲開他的嘴,讓他把心裡話全部吐出來。
低頭咳嗽不止的他,伸出右手朝關心他的擺了擺,表示自己沒事。
“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張敬斌一把捉住他的手,瞪大眼睛大呼道。
東方翼抬起頭,頓了頓,將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輕描淡寫的說了四個字,“燙的,沒事。”
“怎麼會沒事?”張敬斌指著他的手吼道:“看看你的手,已經紅的發黑了,上面全是水泡,有些都破了,要是化膿了怎麼辦?你怎麼就那麼不知道愛惜自己?”怵目驚心的手,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外甥,讓他這個做舅舅的心疼不已,聲音也就高亢了許多。
難怪他的右手一直放在褲兜裡,難怪他剛剛用左手接自己的煙,一切都只是為了掩蓋他的手傷,張敬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好了。
說歸說,張敬斌已經從架子上取來急救藥箱,因為有些已經破損有化膿現象,他開始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傷口,剛倒上生理鹽水,東方翼就疼得倒吸一口氣,眉頭一皺,“能輕點嗎?”
張敬斌非但沒有溫柔,還更加用力的用棉籤棒給他擦洗傷口,“現在知道痛了,要是全部化膿,我看你的手也不用要了。”雖說用力,但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弄破水泡。
還好,他知道用冷水沖洗燙傷的部位,不然這手常時間在褲兜裡憋著不透氣,真的要潰爛了。
給他清洗完傷口上藥包紮好後,張敬斌又從藥房開了張單,在辦公室給他注射了針抗菌素,“最近段時間就不要碰水了,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
東方翼看著包紮成粽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張敬斌肯定是故意的,這樣子還怎麼繼續放在褲兜裡不讓唯一發現,要是唯一看到他的手這樣,哪裡還會繼續賭氣,關心還來不及吧。
“我走了,唯一該等急了。”要是再不回去,她又該胡思亂想了。
“你們兩上傷的傷,病的病,唯一還大著肚子,我看這樣吧……”張敬斌在東方翼準備回病房時叫住他。
東方翼回過頭,“你想說什麼?”看他笑得那麼奸,詐,他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冒出來,還沒等張敬斌開口繼續說下去,他立刻拒絕道:“你想都別想。”
“反對無效。”身後傳來張敬斌的哈哈大笑。
還沒踏進病房的東方翼就聽到從裡面傳來的笑聲,他瞧了瞧自己的右手,將它放在身後,揹著手,推門走了進去,看到他進來,笑聲也停止了。
胡嫣然看到東方翼走進來,把手裡的碗放在了桌子上,“翼,你來的正好,你來給唯一喂粥吃,我去你舅舅那裡看一下。”
“嗯。”看著胡嫣然離去的背影,東方翼擰眉,他們兩口子真會挑事,這下唯一想不看見都難了。
走出病房的胡嫣然得逞的捂嘴偷笑,就在東方翼進來的前一分鐘,她收到了自家老公的簡訊,看翼的反應,她剛剛應該沒有穿幫,等下得找老公要獎賞才行。
胡嫣然一走,病房裡一下子又沉靜了下來,東方翼依舊是把手背在身後,站著,睨了她一眼,並沒有要喂她吃粥的意思。
尷尬的氣氛再次降低到零點,不過唯一這下學聰明瞭,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跟他說話的理由,“我餓了,繼續餵我吃。”哼了一聲,那麼的趾高氣揚。
淡淡的“嗯”了一聲,東方翼端起桌上的粥,用小湯匙舀了粥準備餵給她吃,果不其然,唯一在看到他包紮成粽子的手,拉著他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哪裡還有剛剛的趾高氣揚,眼裡心裡嘴上滿滿的全是愛的擔憂。
東方翼不著痕跡的抿了抿嘴,嘴角綻開了弧度,卻依舊是輕描淡寫的說道:“燙了一下,是張敬斌小題大做,故意包紮成這樣的,沒事。”
看來張敬斌的自作主張起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