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道苦笑:“牧之,你不用勸為父了。如今的局面若是能翻盤,為父又怎會讓你遠赴蓬萊。玄清閣太強大了,我們抵抗不了。”
頓了頓,丁有道痛苦的自我貶低道:“都怪我,無法練成《大陰陽真經》,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愧對先人。”
“爹,你先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是在安慰你。我們陰陽宗的問題是懷璧其罪,既如此,把《大陰陽真經》交出去就是了。”
“這怎麼可以?”丁有道斷然拒絕:“縱然陰陽宗覆滅,我們血脈斷絕,也絕對不能將《大陰陽真經》拱手送給玄清閣。否則我們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牧之:“……”
難以理解的古人思維。
都快死了,你管它什麼規矩呢,該認慫就認慫。
當然,牧之倒也不是認慫。
“爹,你聽我說,我沒說要把《大陰陽真經》送給玄清閣。”
丁有道一怔:“那你在說什麼?”
“把《大陰陽真經》交出去,未必就要把《大陰陽真經》交給玄清閣。爹,我問你,咱們家祖傳的《大陰陽真經》威力如何?”
丁有道長嘆了一口氣:“江湖上都說《大陰陽真經》乃天下第一神功,威力無窮,習之便可無敵天下。但我練了三十多年,至今也不過是江湖上的三流高手,委實不知先祖當年是如何憑藉《大陰陽真經》天下無敵的。”
牧之微微一笑:“爹,你沒有說實話。”
丁有道一怔。
丁夫人也疑惑的看著牧之。
牧之一字一句的說:“爹,你練的《大陰陽真經》,並不是真正的《大陰陽真經》,對不對?”
丁有道神色大變:“你怎麼知道了?”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在說什麼?”丁夫人徹底懵了。
牧之沒有向丁夫人解釋,只是盯著丁有道,淡淡道:“爹,你不必管我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只想問你一件事——陰陽宗面臨滅頂之災,我和娘隨時有可能身首異處。祖傳的規矩,就那麼重要嗎?”
丁有道神情變幻,良久之後,他仰天長嘆:“罷了,事到如今,也該告訴你真相了。不錯,陰陽宗現在所修煉的《大陰陽真經》,並不是當年陰陽真君修煉的《大陰陽真經》。”
丁夫人面露愕然之色,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相公,你竟然連我也瞞住了。”
丁有道十分抱歉:“真相歷代都只有宗主口口相傳,若牧之不能繼承陰陽宗,他原本也是不能知曉這等隱秘的。不過事到如今,牧之說的對,沒必要再守著祖宗規矩了。其實真正的《大陰陽真經》,修煉條件十分苛刻,當年陰陽真君為了修煉《大陰陽真經》,付出了無比慘痛的代價,所以立下規矩,日後陰陽宗傳人,均不得修煉真正的《大陰陽真經》。至於我們所修煉的《大陰陽真經》,不過是一本平平無奇的秘籍罷了。”
丁夫人整個人都傻了,下意識的問道:“修煉《大陰陽真經》會付出什麼慘痛的代價?為什麼陰陽真君不允許後人修煉?”
丁有道面色掙扎,但最終還是輕嘆了一口氣,說出了真相:“孤陰不生,孤陽不長。想要修煉《大陰陽真經》,非要成為陰陽人不可。”
“何為陰陽人?”丁夫人的話戛然而止,顯然已經反應了過來陰陽人的意思。
陰陽人,太監也。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丁夫人整個人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倒是牧之一直十分淡定,丁有道說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丁有道也很疑惑:“牧之,你是如何知曉此隱秘的?”
牧之笑了笑:“爹,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如何才能活下去。”
“你想交出真正的《大陰陽真經》?不行,我不同意。祖師爺立下過鐵律,後人不得修煉《大陰陽真經》,亦不能將其傳播出去,否則必廢除武功,逐出門派。”丁有道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