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朵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陳松說,好。
小朵說,我們成親就將新房佈置成花的世界。
陳松說,好。
這大山別的沒有,各種色彩的花還是很多的。此刻又是盛夏,走出去,不用一會就能採集大把的花朵回來。
陳松出去採集鮮花,小朵在山洞裡打掃收拾,將陳松一趟一趟送回來的鮮花布置在各個角落。
黑夜來臨,山洞裡亮起了篝火。
這今日的新房,到處是鮮花。凡是能放花的地方,都被小朵和陳松堆滿了鮮花。為了鮮花能在這兩日盛開不敗,他們將有的花直接連土挖了過來,在洞邊一字排開。
更多的是插在竹筒裡,椰子碗裡,瓦罐裡,盆裡……
當著陳松的面,小朵放下頭髮,脫了衣裙,赤果著雙足走下飄蕩著鮮花的溫泉池。他是她的夫君,她的愛人,也是她婚禮的參與者、見證人,是給她挽發的良人。
等小朵從溫泉裡走出來,陳松給她細細擦乾頭髮,用笨拙的手一遍遍替她將頭髮挽好。
他曾經給她做過一個蘭花的木簪,留在了空間的屋裡。現在小朵挽發的是陳松今日剛剛做好的一根木簪,很簡樸的一根木簪,無花無朵,卻剛剛好好和他頭上的是一對。
同生一根木,同結為連理。
陳松赤著雙足走下溫泉池去洗浴,小朵坐在床榻上開始給自己的頭上簪花。
如果說一個月前,她願意和陳松成親是因為他比較合適。無父無母,沒有負擔,沒有難纏的婆媳關係,沒有小姑小叔極品一家親。最關鍵的是他喜歡她,並且還很實在。
那麼現在她願意和陳松成親,是因為她想成親,而陳松就是她想和他成親的那個人。慢慢的,她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的很多優點。他專注於她,疼她,寵她,有什麼東西都希望將最好的留給她。
還要什麼呢?這就足夠了。
在這個世界,能有一個這樣的人可以抱著相互取暖,迎接漫長而單調的未來,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她想自己想嫁陳松,這次是認真的。
他不單單合適,他還愛她,而她也是心動的吧?
“小朵。”
陳松的頭髮還很溼,一會就將他的上衣後背打溼了。
小朵轉身看向他,眼中含著笑:“你蹲下來,我幫你擦擦頭髮。”
她的眼裡似乎有星光,純淨而美好。
陳松聽話地蹲坐在她的身前,她坐的是一個木墩。不知道陳松在哪裡刨出來的一個已經腐朽的樹根,細細刷刷就成了現在的凳子。
擦頭髮的不是毛巾,是陳松的褲腿。他將他的長褲截成了中褲,一條給小朵洗澡,一條留著給小朵洗臉。他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需要用,伸手捧一把水在臉上搓搓就算洗了臉。
現在小朵給他擦頭髮用的,就是小朵洗臉的那條。
陳松的長髮是小朵挽起的,和她一模一樣的木簪,將陳松的頭髮束好。
面前是個眉目俊朗的男子,今夜他將要成為她的夫君。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就在洞房。
薪火點點,萬紫千紅的花朵,她的長髮在床鋪上鋪散開來。眼看就要與陳松的頭髮糾纏在一起,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