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不早,他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居住地方。先找到溪水,這樣洗漱飲用都會方便一些。陳松心中想的還是,找到溪流,也就意味著能找到吃的。
如果這山裡沒有野獸,對他們來說固然是安全了。卻也意味著,他們除了葉子和果子,很可能面臨著沒有其它食物。
花小朵起身的時候,腳一動,一陣鑽心的疼痛,使她忍不住輕吸了口氣。陳松臉色一變,蹲下身子就去脫的鞋,小朵慌忙避讓:“沒事,沒事,不用看,就是磨破了一點。”
陳松又心疼又自責,怪自己粗心大意,又心疼小朵什麼都不說。他只深深看了小朵一眼,將揹簍掛在了前面蹲下了身子:“我揹你。”
花小朵慌忙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她腳疼,可她也不想讓陳松揹她。
陳松扭頭一把扯住準備往山下走的花小朵裙角:“快點上來,讓你走,天黑也到不了溪流邊。”
花小朵被他扯了裙子,走是不能走了,只能站住無奈地瞪他:“可是,你之前受了傷,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呢。”
“你快上來,我自己現在什麼狀況清楚的很。聽話,我揹你,我們走快點。”
等到花小朵無奈地趴到陳松身上,一路往山下而去,她才發現,自己果然還是輕看了陳松的體力。
他一路速度極快,花小朵猜測,如果不是顧忌她,他很可能像人猿泰山一樣,跳躍攀藤一路而下了。
眼看最後一抹夕陽即將消失在山脊後面,兩個人已經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
陳松找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地方將花小朵放了下來,又折了樹枝在水草邊細細拍打,才招手叫花小朵過來:“你過來洗洗,將就喝點水。”
實話說,花小朵到這個世界來,從來沒有喝過冷水生水,更別說這種流動的溪水。
她還是保持在另一個世界養成的習慣,水一定要燒開了再喝。
陳松見她不動,不由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
花小朵想說,我喝生水肚子會疼。
可她想到兩個人所處的環境,這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不是她矯情,確實是這身體幼年被周氏折騰壞了,一喝冷水生水就會肚子疼。
陳松還沒有仔細到能明白花小朵的意思,他見花小朵猶豫,以為她是嫌棄。先蹲下身,捧了水洗了洗脖子手和臉,待水流淌一會,才捧起喝了幾口。
“這水是山上的泉水,很乾淨的,過來吧。”
見陳松伸手,花小朵扶著他的手走到溪水邊,蹲下,學著陳松捧水洗了洗手臉。
她很渴,捧水喝的時候,心理上還是難以抗拒那種,這水裡會不會有蟲,會不會有野獸的糞便,會不會有野獸腐爛的屍體在上游泡著……
越是這樣想,她越是不敢喝這個水,只捧了水在嘴裡含了一會,又吐了出來。
反覆幾次,她才有些尷尬地站起身,看向陳松。
陳松終於確定,這丫頭是嫌棄這水髒。
他一聲沒吭,又蹲下身子:“走,我們去找找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山洞。”
花小朵一聲不吭地又趴在陳松的肩頭,這寬寬的肩膀,此刻是她最大的依靠。